新附军已经弥烂成了这个样子,让张启阳很不以为然。
“此事我会仔细调查清楚,是非功过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论。”
明明已经做过调查了,知道了大致的真相,却要再做调查,未尝就没有其他的心思。
有了张大帅这个态度,众人也就散了,张启阳却专门把刘良臣留了下来。
虽然已经投降过来了,但刘良佐刘良臣兄弟二人的地位至今未定,之所以急吼吼的“反正”,就是因为当时的形势所迫,按照张启阳说的那样“有多大的功劳就给多大的好处”。
但张大帅说的好处都现在还没有落实,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打散自己的军队了呢?刘良臣完全吃不准。
“此次光复扬州,你们兄弟二人也卖了力气的,我心中有数。”
这次光复扬州,还真的没有毅勇军什么事儿。
基本上就是史德威的扬州军和各路“反正举义”的新附军在群殴洪承畴,大旗军主力和少量的学生兵根本就没有参与扬州之战,而是始终把注意力用来清扫,再就是在最后洪承畴突围的时候击溃了西路的旗战兵主力。
“你们的队伍可以先保留着,”张启阳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紧接着又说道:“至于说驻军之地么,我还没有想好。”
没有想好在哪里驻扎?
那岂不是说没有属于刘家兄弟的地盘儿了?
光有军队没有地盘,那军队还怎么养?用不了多久就要一哄而散了。
“驻军地点我还需再考虑考虑,你们着急也没有用。”对于刚刚归顺过来的这近四万新附军,实在让张启阳头疼。
收编的话,真心养不起这么庞大的规模,而且张大帅完全看不上他们的军纪和战斗力。
若是当做地方治安军使用,又担心他们把地方上搅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肯定会大力缩减新附军的规模,然后再慢慢的想办法安置。
张启阳可以不紧不慢的想办法,但刘良佐和刘良臣不行。
一万多的军队啊,每天刚是人吃马嚼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张大帅的给养却迟迟分配不到位,长此以往真的支撑不起。
但是张启阳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专门把刘良佐留下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以前是跟多铎的吧?”
“回大帅,天聪年哦,不,崇祯七年,我到了镶黄旗下,哦,是汉军镶黄旗。后来抬了旗贯上了贼船”
“不用在意言辞,我不在乎这个。”
“是。”刘良臣老老实实的向张启阳汇报着自己的“履历”:“到了崇祯九年的时候,我才做了豫亲多铎那狗贼的属下。”
“你投靠过去的挺早啊,从最开始算计,已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至今已二十一年了,真是惭愧。”
“先别忙着惭愧,我不是和你计较这个。”张启阳沉声说道:“按照你这个资历,在清廷那边应该有不少门路吧?”
“末将已决意归顺大明,再无二心,早已和清虏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他日战场相见必然杀个你死我活。”
看着刘良臣急于表忠心的样子,张启阳笑了:“看来你还不熟悉我的脾气性情,我这个人素来就是对事不对人,既然你投过来了,以前种种就可以既往不咎,你也不必太在意了。今日专门问起此事,就是想要你帮我做点事情。”
刘良臣也是就精明之人,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帅想要招降谁?”
“这个你最好别问。”张启阳笑道:“我知道你在那边颇有些门路,曾专门结交了伪清很多的王公大臣,甚至和很多勋贵都说得上话,是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人物。”
这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刘良臣有点吃不准了。
“我希望你帮我牵个线,和那边接触一下。”
“不知大帅想要接触谁?”
“无所谓,但级别不要太低,最好能在宗室里头说上话的那种。”
“大帅不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牵线?这事儿有些棘手哇。”
“这个你最好不要知道,对你没好处!”
刘良臣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非常私密的事儿,马上就不再追问。
在很多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刘良臣现在的这种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帮大帅想想应该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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