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下了陀螺山,朝着余家堡走去。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总是感觉,有东西在身后跟着。但反复回首,却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我很清楚,那突然进入凌风寺大门的黑影,自然不是人。以前,要是遇到这么情况,我定然认为自己眼花。但经叫魂冥界一游之后,我对这些神秘的东西,心知肚明。
我左思右想,还是不能理解。为何那清幽之地,佛教寺庙高僧大德所在之处,竟然会发现那不干净的东西?
以前,从来没有在白天看到过这种现象。即便是鬼魂,定然在这夏日,也会魂飞魄散。但我可以完全肯定,那东西定然不干净。因为,但凡有这些灵异的东西出现,我身上的叫魂玉会自动发热。
而今天,挂在脖子上的叫魂玉也自然发热了。并且,亲眼所见,白天见鬼。或许,是鬼;或许,是其他不可知的东西。
自从在幽冥城洗髓之后,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概率越来越高。甚至有一天夜里,竟然有鬼到我床头要钱。基本都是一些路过的。
他们甚至和我对话交流,差点把睡在一起的少荣吓个半死。最终,还是烧了一些纸钱。那些鬼才没有来找我。
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我已经可以零星看到一些鬼魂,却从来没有再遇到过余大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死去的余大福,生前曾经有个女儿,后来走失,从来没有找到。余大福伤心过度,伤了身体。后来,直到死,都没有在后人。而他的媳妇,后来也改嫁了。至于具体嫁到哪里,已经没人知道。而我当初发的大愿,要善待他的后人。如今,已不知他那女儿是死是活。原来村里人说,余大福死后,他的后人找姜叔算了一卦,全部搬到了河西,是谣传。村里的老婆娘们,就喜欢瞎扯蛋。
快要进入余家堡的时候,我在村头再次遇到了我暗恋已久的香紫苏。她告诉我,他已经听说了我们家的事情。而这一次回到余家堡,是因为放暑假。
我还记得,我们从猫猫山下来的时候,她告诉我会给我写信。但自她走后,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邮寄的书信。
为了此事,我还专门跑到我们村唯一的邮电所,反复折磨邮递员大叔。但终究还是无任何结果。
而我把这件事告诉她之后,她对着空气臭骂了一通邮局的人。她说,早就邮寄出了几封书信。这书信到底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
“真巧啊,又在这熟悉的路口遇到你,”她抬起右手,伸出纤细的手指撩动头发,扬起嘴角。
我看她似乎又长高了一截。我话很少,在这路途之中,偶然遇到她回余家堡,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勾勒出醉人曲线;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扎了两个白马尾辫;马尾辫上,飞着两个天蓝色的蝴蝶结。
七月的风,吹动她的蝴蝶结,伴随着周围农田里的稻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粉红色的双肩背包,两手插在书包的背带上;一双雪白的平底鞋,两脚并拢,偶尔搓动一两下地面。
我故意环顾四周,感觉自己的脸蛋一阵发热,故意躲避她的眼神:“放暑假了。这下,你就可以好好玩耍了。对了,我今天要去河西一趟。”
我低着头转身就要离开。其实,那一刻,我很想单独和她聊聊,甚至想说,终于见到你了。
但是,我终究没有勇气上前。那情窦初开的感觉,犹如瞬间喝了一口蜂蜜,顿时甜入到了骨髓。现在回忆起来,依旧历历在目,身临其境。
“哎,你去哪里?”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一拽,我差点摔了一跤。
她的手抓紧我的瞬间,一种吃奶油的味道传遍周身。那次无意之间的牵手,肌肤零距离接触,就像停电的灯泡瞬间接通电流。让我感觉一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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