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昱先是一惊,但笃信樊哙不会杀自己后,才镇定开口道:“系统推荐你过来,不就是因为你在历史上有过这样的壮举吗?”
樊哙嘴角不屑一撇,俯身将染血的那块猪彘肩举到了公孙昱面前,无不鄙夷地说道:“这玩意儿,你愿意吃吗?”
公孙昱摇摇头,还是一脸无知的白痴模样。
“你怕不是个大白痴哦。”看着这闹剧的全程,小黑也是忍不住向公孙昱鄙视地冷哼一声。
对于小黑的鄙夷,公孙昱根本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依旧一副痴呆相。
樊哙陡然就怒了,一把将那那块猪彘肩摔在了地上:“你都不愿吃,凭啥以为我就喜欢吃?你知不知道,鸿门宴上吃完那块猪彘肩,我回营后足足吐了三天!”
公孙昱再度惊呆了,一脸呆若木鸡:啥?樊哙猛男原来不是天赋异禀,他原来不喜欢吃生猪彘肩的?
“废话,我又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当然不喜欢吃生猪彘肩!只不过那时生死当前,沛公眼见便有刀斧加身的危险,我哪里还顾得上猪彘肩是生的还是熟的?”
樊哙猛男都开始咆哮了,可公孙昱不知为何,却感觉从樊哙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给人当马仔,实在不容易啊……原来历史不是我们想当然的历史。
可就在公孙昱对樊哙深表同情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拿眼怪异地盯着樊哙问道:“那历史上,你怎么不一刀砍了项羽?”
“我当然想。”
樊哙脱口而出,可随后他那猛恶的面容上,却罕见地闪过一丝脸红,粗猛的声调也突然小了许多:“可我觉得,我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那一次,我的确是带着拼命的心要与项羽一战。可刚一入帐,项羽便陡然起身按剑,气势如龙,虽然相距足有二十步,可他那恐怖的杀意,令我有些窒息,那一瞬间的意识里,我明白,一旦我动手,死的是我!”
樊哙悠悠抬头,目光深邃散漫,好似一下又回到了那楚汉相争时金戈铁马的时候:“后来战场上几番交锋,我才知道我果然不是项羽的对手。那个以一己之勇,在钜鹿将秦军六十万悍卒杀得大败的霸王,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倘若鸿门宴上,我贸然对他出手,恐怕非但难以解救沛公,更可能身死当场,并牵扯到沛公……”
听着这位汉初猛士的追忆,公孙昱一时也不由感慨良多:两千多年后的人,都以为樊哙乃一员猛将,有勇无谋。可事实上,乱世大浪淘沙,哪有后人认为地那么简单?樊哙假如真傻得跟二杆子一样,怎么可能成为前汉大将军,又怎么可能名留千古?
怪不得,此时樊哙斩了张璋伍宕,才会纵声狂笑,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想必当时的他,也是几番想着干脆便与项羽拼个你死我活算了。可为了刘邦的大业,他只能一方面忍着惊惧的胆寒,一方面又要强撑着气势与项羽斗智斗勇。
由此看来,樊哙非但是被历史低估的一个人,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猛士。
这一瞬,公孙昱甚至都想着自己是不是等攒够足够声望点后,将这位猛士也永久召唤过来。如此一来,曹老板那里有虎痴和典韦,自己这里有无名和樊哙,也是黄金顶配。
可就在公孙昱对樊哙的印象大幅度转好的时候,樊哙却环顾了一周,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便回去了。下次再有这等好事儿,记得再唤我。”
说罢这句,樊哙转身便走向了大帐的屏风之后,紧接着公孙昱便清晰听到一声利刃割开布帐的声音。随即大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最后很快一切又消匿于无形。
‘果然不愧是杀猪屠狗的仗义之人,连性子都这么急躁,说走就走。’呆呆望着那镶嵌着巨大铜镜的屏风,公孙昱不由对樊哙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忍不住嘴角一挑道:“不过,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后,公孙昱忽然便后悔了。他陡然转身对着巨大的铜镜呼喊起来,又一次做出了尔康呼唤紫薇的动作,甚至他感觉那一刻他鼻孔都大了一圈:“樊哥,你回来,快回来,你这样做人不厚道啊!”
因为这个时候,公孙昱已看到帐外那些七倒八歪的士卒,已如苏醒的丧尸般一个个站了起来。他们双眼凶狠而阴鸷,齐刷刷地望着公孙昱便如望着一只猎物。在他们身后,几十名弓箭手更已拉紧了弓弦……
适才,樊哙还在帐的时候,他们忌惮樊哙的勇武还不敢有所动作。可现在樊哙一离去,他们看到主将惨死,一个个便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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