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岭当士兵就在咱们团,后来考上军校读了三年,去年七月份毕业,又分回咱们团,在我们连任排长。
“他的工作表现一贯良好,在连队三个排长中是最优秀的。
“关于他个人婚姻问题。此前,我们掌握不多,最近,他的未婚妻从山西老家来探亲,连队安排她住到临时家属院,并且特地允许罗建岭每天可以回去。”
“未婚妻,就是没有结婚。没有结婚还每天回家,谁给你们的特许权力?”
“这个嘛,主任,是我的错,我有责任。”指导员说,“按说,这不符合要求,他们确实还没有结婚。不过当时没有想得太多,觉得马上要结婚,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
“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偏偏出了问题。”侯顺说,“接着讲。”
“前天下午,罗建岭回临时家属院去,昨天早上没有来连队,中午还没有见人,我派通信员去叫他,未婚妻说,他前天下午就没有回家。”
“前天发生的事?”
“嗯。”指导员说,“我感觉情况不妙,昨天安排战士找了一下午,仍没有发现,昨晚才向司令部作了汇报。”
侯顺吸了一口烟,轻轻吐了出来。
“主任,是我们报告不及时,给团党委工作带来被动,我们接受一切批评和处理。”
“是啊,你们如果提前报告,团机关就能采取果断措施,及时布控,你们丧失了最佳的寻找时机。”侯顺说着话,眼睛在桌子搜寻着什么东西。
桌面收拾得很整洁,除了水杯和黄闰的笔记本,再没有别的东西。
胡英辉马上明白侯顺在找什么,起身出了连部,喊了两声“通信员,通信员。”
再进来时,胡英辉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放在侯顺的水杯旁边。
“是是,主任。”指导员局促不安,屁股又从椅子离开,“不好意思,我不抽烟,平时这里也没有烟灰缸。”
黄闰坐在侯顺的对面,看着这一切。他心想,一个不抽烟的人,衣兜里常常装个打火机干什么呢?难道就为了给领导点烟方便?
侯顺弹了一下烟灰,继续问:“你跟罗建岭的未婚妻谈过没有?”
“谈过了,他未婚妻说,他俩关系很好,只是前几天为一点小事吵过架,不曾想罗建岭就失踪了。”指导员说。
“为什么事吵架,你问过没有?”侯顺追问。
“这个没问。我想是家庭事务不便于说,就没问。”指导员说,“要么,我再去问一下?”
“罗建岭每天都回临时家属院去住吗?”
“头几天回去住,后来就是晚上回家待一会儿,熄灯前赶回连队。”指导员说,“这个情况,我是在他出走之后,通过他们排的战士了解到的。”
“罗建岭的未婚妻住在哪个房子,你们对她采取措施了没有?”侯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没见他拿什么调查提纲,心里却是很有底数。
可以看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们就在临时家属院的第一户。”指导员说,“对他的未婚妻?没,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对她能采取什么措施呢?”
指导员不理解侯顺主任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侯顺起身,把香烟收起装在衣兜里。
“好的,主任,我带你们去。”指导员连忙站起来,抢先一步把房门打开。
“你们这些基层主官,工作不动脑子,就不怕罗建岭的未婚妻再出个什么意外?”侯顺摇了摇头,走出连部。
指导员带着侯顺、黄闰、胡英辉绕过几排平房,来到临时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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