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咬了咬牙,眼眉一寒,将匕首当作飞刀,蓄势待发。
我打开捆尸绳,从后面套住茶壶的脖子,想把他拉开。
我原本以为,茶壶的力气会非常大,可能还会将我甩出去也说不定,可是我一用力,竟然差点把自己闪个跟头。
茶壶似乎有意的向后躲,我不知道他前面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小结巴,以他的身手,一瞬间的喘息就能躲得开。
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徒弟,不能让他也扔在这里。
我正在使劲的拉绳子,小结巴的匕首,已经扔出来了。
匕首电射而出,闪着青色的寒光,犹如一道闪电,正正地刺中茶壶的肩头。
我一边踉跄着后退,一边就觉得左边的脸颊有些麻木,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结巴的飞刀如流星一般,从我眼前划过,我这才看清楚,原来小结巴刚才那一下,把茶壶的肩头直接打穿了,茶壶的整个左边手臂,被齐根切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一截手臂,我心中骇然。
小结巴的这柄匕首到底是什么来路?这种锋利程度,比起传说中的“鱼肠剑”也逊色不了多少吧。
李副官看着小结巴的匕首,眼神凝了凝,眉头紧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茶壶的胳膊掉在地上,断口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几个喘息之间,这只手臂,已经像是风干的腊肉一样,变成了黑褐色。
我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茶壶的肩膀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黑色的血液,流了他大半身,肩头的伤口处也开始迅速的萎缩下去。
这个场景我看着有些眼熟,那是我们在大莲家的时候,陈酒鬼的双手被小结巴一刀斩断了,用的恰好也是这柄匕首,当时陈酒鬼的伤口似乎也出现了这种萎缩干瘪的现象。
我突然冒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难道小结巴的这柄匕首,不是凡品吗?是不是这柄匕首,对这些带有尸毒尸气的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所以刚才茶壶才会显得有些害怕?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神兵仙剑的,那都是神话小说里才有的东西。
我略微一迟疑的功夫,突然,就觉得手上的捆尸绳,力道一松,抬头看去,顿时吓得我冒出一身的冷汗。
茶壶的样子非常狰狞,身上红色和黑色的血迹,斑斑驳驳,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张得很大,整个肩膀和脖子都在剧烈的抽搐着,此刻正伸着一只手向我扑了过来。
捆尸绳是由双环的套羊锁组成,绳子经过特殊处理,韧性很好,锁扣只可紧,不可松。
茶壶挣脱不开,竟然转身扑向了我,看着这张熟悉的,铁青色的脸,我的心里竟然划过一丝酸楚。
三年前,在城外的土坡上,我、和尚、朱老二、铁匠,还有眼前的这个人,一起遇到了,那只在传说中才有的走马棺,如今铁匠尸骨未寒,茶壶竟然落得个变成阴尸野鬼的下场。
“老......老板,再看就亲......亲上了,不会是看......看上他了吧?罪过,罪过,我竟然切掉了未......未来老板娘的胳膊!”
小结巴的话,让我惊醒了过来,我一抬头,正好看到茶壶那双没有焦距的血色瞳孔,我本能的抬起一条腿,顶在他的胸口上,尽量拉开点距离,另一只手,从怀里把所有带字的符,全都掏了出来,看准茶壶的脑门就要往上贴。
阴尸之所以难对付,除了他不知道疼痛和力气很大之外,最危险的,就是活人不能和他近距离接触太久,时间长了,就算不被他咬伤,也会中尸毒。
突然,我的脚趾一麻,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我的脚底传了上来,瞬间冻得我浑身哆嗦,我知道不能再接触他了,连忙向后跳了一步。
俗话说的好:人要是倒霉,放屁崩碎了脚后跟,喝茶烫坏了后脑勺。
也不知道那混账的歪脖张来做道场,为什么要带着手鼓?他又不是唱戏,而且这只手鼓,无巧不巧的,正好出现在我的脚下。
“扑通”一声,我站立不稳,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顿时只感觉,眼前金星乱冒。
“哎呀我的老......老天爷!老板您这轻......轻功是真的厉害!落......落地动作优美,身轻如燕,踏......踏雪无痕啊!就是声音大......大了一点点,我耳朵都......都震聋了。”
听着小结巴虚情假意的奉承,我真恨不得过去踹他一脚,可我现在是有心无力,捆尸绳将我和茶壶拴在了一起,慌乱之中,我竟然打不开手腕上的绳扣。
茶壶被我拉着也摔了下来,阴寒的尸气逼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凭着本能,将手中的符扔了出去,心里祈祷着,一定要贴在他脑门上。
“呦呵,老......老板,您这一手天......天女散花,是真的不......不骄不躁,深藏功与名,明明可以一......一击得手,偏偏要戏......戏耍他一下,把茶壶的眼睛都......都晃瞎了。”
符纸如同枯黄的落叶一般,散落满地,没有一张贴在茶壶的脑门上。
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茶壶的胳膊,另一边用手肘抵住他的胸口,对着小结巴大叫:“你小子看猴戏呢?还不快来帮忙,你家老板就要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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