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啊,你说的那个招投标的稀土矿周围,刚接到报案,发现有人在勘察地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看看哪?说不定,对你们的投标有好处哦”!
金哥微笑着,随后,从保险柜里取出手枪,别在立领夹克里面腰部位置。
“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些老外,明目张胆的想干什么?和我们天宇抢稀土矿,门也没有”!
哥们嘴上很硬气的说,不能让金哥小瞧了啊,其实心里面,对标底泄密的猜测,已经让我不那么自信了。
“好!有志气!走吧”。
金哥走到门边,拍拍我的肩膀,像对着兄弟一般的亲切的说。
楼下,很快集结了10几个人,一个个精明强干,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一些人把微冲藏在大衣里。
“全体都有!目标,白云鄂博安达乌拉(兄弟山)!出发”!
金哥在不用报数就已经排列整齐的队伍前面,大手一挥。
3分钟后,三辆越野,一辆中巴,已经陆续开出单位大门。
车上,我好奇的问道。
“哎,金处,你们怎么都不穿制服啊?还有,警灯也没开”。
“呵呵,你是不是还要问,警笛怎么也不鸣,对吗”?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金哥的助手,回过头来,凛冽的扫了我一眼。
“嘿嘿,对的,但是我想,这不丢人吧?就比如,你要是刚当会计一样”。
我不甘示弱的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看谁先眨眼!
“呵呵呵,两个愣头青,想干嘛啊?人家是斗牛,你们呢,斗鸡,眼”?
金哥拍拍我的肩膀,又眼神制止助手。
“金处,这小子就是个白痴,你看他问的问题,多幼稚”!
助手偏开了对视我的眼神。嘴上依然强硬。
“呵呵呵,阳刚啊,你可别小看了刘大军喽,这小子,最会扮猪吃老虎。顶级注册会计师。哎,小伙,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金哥很感兴趣的说。
“嘿嘿,电影、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你看,抓个小偷,都要几十辆警车,呜哇呜哇,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多有震撼和威慑力!哪像你们,警灯警笛,统统木有”!
我一脸揶揄的说,觉得金哥们不够专业。
“哦,小伙,你又被横店的业余导演和编剧忽悠了!想想看,他们的抗日神剧,手榴弹扔到空中,日本鬼子的飞机都能被炸毁!还有什么是他们那残废的大脑,不敢吹的?
这些抗日神剧把敌人描绘得过于弱智,这不仅是对历史的歪曲,更是对浴血捍卫家国的先烈们的不敬”。
金哥严肃的说。
“是的,刘大军,现实中,你见过影视剧里的场面吗?那么大阵仗,且不说犯罪嫌疑人会老远就闻风而逃,而我们的对手,是训练有素,比普通犯罪嫌疑人狡猾许多倍的间谍,他们岂不更是溜之大吉”?
助手语气缓和了些。
“哦,知道了”。
我有些不太开心,被别人说业余,估计是个男人,就不会很舒畅的。
‘呵呵,小伙,也别放心上,隔行如隔山嘛!当会计,我们指定不如你,对吧”?
金哥抚慰哥们自尊受伤的心。
“嗯,金处讲的对!其实,我们出任务,都是便衣,只有审问的时候,才穿制服,这个时候,才是体现威慑的一刻”。
助手语气有些亲切了。
“哎,小伙啊,我记得你媳妇是东海缉毒警,是吗”?
金哥突然想起什么,他淡淡的问道。
“嗯,以前是,现在为了照顾我的儿子,调到派出所去了,因为,我经常出差”。
我心存感激的回答。
“哦,没事,就是你高哥前几天,说最近个别城市,拆迁户拿到了钱,一大笔钱,某些不学好的小子,吸食摇头丸,看来,他们局里,禁毒的形势严峻了呀”!
金哥感慨的说。我没说话,因为,这没我什么事,咱也没有发言权。
“哎,小伙,放一首新歌,你听听吧?名字叫《两座山》”。
过了会儿,金哥可能觉得车里气氛很沉闷,叫驾驶员放了一首蒙古民歌,歌声沧桑而悠扬。
巍巍耸立两座山岗
银色沙丘原野茫茫
母亲哺育我在故土家乡
无限怀念而落寞惆怅
山水连绵直到远方
洁白羊群野花草场
父亲教诲我在故土家乡
无比思念而郁闷感伤
已经来到秋日时光
青枝绿叶正在变黄
一行行大雁来来往往
首尾相连而高飞远航
歌声停了,阳刚问了一句,我才知道这个案子的原委,但是,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间谍案?
“金处,案子是什么样的”?
“哦,大军也不是外人,帮了我们7处两次了,事情是这样的,10分钟前,我们12339间谍举报电话,接到报警,说他的朋友老张,电话暗语警告,有人可能在测绘军事地形图,请求我们火速前往盘查。地点是兄弟山。现在那个老张,正在设法拖延,晚了,恐怕截不住了,因为,老张也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呀”!
金哥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明白了!金处,我们走“鹰见愁”小道吧?路窄,弯多,但是,比走国道快,至少可以节约1个小时,翻过乌拉斯台(蒙古语“有山杨树的地方”)山,直插兄弟山一侧的山底,时间大约半小时”。
助手一脸坚毅。
“行!通知下去”。
金哥果断下达命令。
等我们蜿蜒爬上山顶,才发现,“鹰见愁”真的是名不虚传,左侧是峭壁,右侧,白云缥缈,几百米的山谷,能偶尔看见小河反射的太阳光,波光粼粼。
中间,是一条“羊肠小道”,不,要宽一点,中巴车刚好。
对面来车,可就死定了!
我有些担心,这里,根本没有会车的余地,谁让谁,都得耽误不少时间。
“啊,小伙,不用担心。这个早些年的机耕道,几乎没人知道了。而且,谁也不会冒险开上来,现在的人哪,命都金贵着呢。”
金哥靠在后背上,眯眼休息,一会儿,就有轻微的鼾声传来。金哥和助手,先后踏踏实实睡着了。哎,估计是最近连轴转,没能好好休息吧?
我却胆战心惊的,不敢入眠,两眼瞪得大大的,手也紧紧抓住安全带。看前面的后视镜里,司机对我宽厚的一笑。
“嘿嘿,大军兄弟,别害怕!这条路,算很宽的了,以前有几次,我们翻山的路,才叫凶险呢,有一次,大冬天,下着大雪,山顶的道路结冰了,轮胎打滑,差点就掉进几十米高的山谷。狗日的间谍,越是恶劣的天气,越不消停”!
司机,也是一个外勤,年龄大约40了。
“呵呵呵,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你们这些国家安全的精兵强将,神马间谍?还不是无处遁形,瓮中捉鳖呀”!
我轻轻的说,怕影响了金哥们的休息。
“啊,这可不敢当,说金处还差不多,他领导我们破获了不知道多少起间谍案件了。以前,当公安局长就是神探呢。听说,还破获过很多大案、重案,包括震动内蒙的大案的。
哦,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啊,都练就了倒头就睡,停车就醒的本事了。不然,还不得瞌睡死啊”?
司机很崇敬的说。
“嗯,我感觉啊,你们都了不起!对了,等会儿下了山,如果遇到的间谍,带了武器怎么办”?
想想还是很担心的问。
“呵呵呵,在我们国家,枪支管理很严厉的,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有间谍会带武器的。一般来说,类似外国谍战大片里的什么暗杀啊,爆炸啊,基本没遇见过”。
司机沉稳的说。
“太好了!还是我们国家好哇,起码一点,老百姓有安全感!不像老美,经常发生持枪歹徒,发疯枪杀无辜平民的恶性案件”。
我非常幸福的说。
“嗯”。
司机专心开车了,路况更差了。
半小时后,我们颠簸着下了山,在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十字路口。往右一拐,停着一辆面包车,一个胖胖的中年司机,热情而开心的向我们招手。他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他们一脸焦急。
“哈哈哈,维修师傅,你们终于来了!谢谢啊”!
中年司机一边说,一边向我们走来。
当我们的车突然加速越过司机时,把他吓了一跳,往路边一躲。
在第二辆车急刹,第三辆车右拐露头的一刻,我早已经冲下车来,拔腿就往山上跑。
“哎,你干什么”?
阳刚在我身后叫着。
“占领制高点”!
我头也不回,继续借助树枝,往上攀爬。军事上有个术语,就是尽可能控制制高点,但这次不是我的本能,而是小车前,我的余光已经瞥见,有两个男人窜出面包车,拼命爬山去了。
当我借助层层向上的小树木,和灌木,矫健如黄羊,向上腾跃一段路后,我右眼扫见一个180高的男人,正气喘吁吁往上跑。
“下去吧!你”。
几步冲到他上面,一个抬腿,他的面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鞭腿,力度9成,他顺着山路,滚将下去。
我只看到,后面紧跟的阳刚,敏捷的闪过,再下面,是几个晃动的人头。
前面还有一个175左右的家伙,身体素质真他妈的,不是一班的好!是三班的棒!
估计以前是个登山运动员。
哥们因为路线选择错误,小聪明的想从斜刺里上山,赶到他的前面,因此,要克服山南的小树和灌木,绕是我身手猿猴,也费了老鼻子劲了!
还好,初中时候,我们金城中学搞基建,哥们和一帮同学,下课或放学,就在那参差不齐的立起来的大石头上,蹦来蹦去的追逐过好几个月,其中一次,最惊险,石头占领了一半的足球场,龙耀西在石头旁边,粉笔画的门框里守门。
哥们一个大脚,足球越过他的头顶,往石头阵的上空飞去。
龙耀西急了,他在石头上面几个起落,突然,在最后一个石头的尖顶部,没有站稳,倒下去,消失在我们视野中!
天哪!完了,多半是,挂了。
因为,最后一排石头的后面,只有很窄的空地,再前面,是一道10多米高的保坎!!!
我们狂冲到最后的石头上一看,小子贼,在落地一刹那,他直挺挺的栽碑,胸部先着地,最后才是手肘支撑。
震晕了。
“如果你是团身前空翻,我们就见不到你了”!
我查看了地形后,总结性的说。
“嘿嘿,和三师弟你学的武术栽碑,救命了”!
半晌,悠悠醒转,看着我,感激的说……
高速奔跑或跳跃时,最忌讳的是,失去了平衡。
我也不敢托大,速度有意识的控制,宁可慢一点,不能一脚踩空,土豆下山,滚蛋的。
“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
根据最近对内蒙山地的观察,这边有阳光,应该是南面,山的那一面,北坡,一般是很少有树木的,如果是沙子和石砾,人再往下一滚,可就不好抓了。
鬼谷子师祖的教诲“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脑海里陡现!
我大力拽下一根粗长的树枝,作为标枪,向上猛烈飞出。
健步如飞的男人,后腿被刺中,一个趔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等我缩短这段差距,有些喘气的冲上山顶,那人已做好团身翻滚的姿态了。可惜,晚了一步!
我立即一个海阔凭鱼跃,跳上公牛背上的同时,单拳挥出,直击太阳穴。
站起来,我吐出一口沙子,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阳刚说,“大哥,他是你的了”!
“哈哈哈,你老弟,真他妈的够可以的!看你文质彬彬的,身手倒是不赖!不过,我可不占你便宜,算你的功劳,领奖去吧。到时候,请我喝酒就行”。
阳刚很阳刚的走过来,熟练的上了手铐。
按理说,我们应该大获全胜而归,一起去庆祝一番,可是,疑窦丛生了。
“哎,师兄,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指着对面山顶,一个反光的东西。从这一刻,我叫他师兄了,这是我们四川人的发明,和大哥相比,更加亲切,同样透着尊敬,但是,那是透着一种俏皮的意思,相当于,“嗨,兄弟”。因为,哥们骨子里也是一个不会轻易佩服别人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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