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彻骨的寒意仿佛连血液都能冻结,灵力的驱使也跟着变得滞缓起来。
这里很少有雪,下雪的时候反而是最温暖的时候。在这里到处都是坚硬的黑色岩石,极少看见植物,即便偶尔有也都是光秃秃的枝干,而且不论是岩石还是植物,甚至是脚下的黑土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坚冰。就连空中空中悬浮的都不是水汽,而是冰沫。
一处荒原上,一个裸着上身的身影正在曲身前行,腰间夸着同鞘的两口青剑,肩负一根粗大的铁链,步子沉重却有力。铁链的另一端拉着一座小山样的巨石。
地面很滑,他每走一步都要将脚掌狠狠的嵌进地面,才能使出力气,以此来拖动背后的小山。
小山上有人以土木之法搭了一个简易的住所,此刻石床上有一个全身红衣的中年人正在呼呼大睡,连眉毛跟头发都是火一样的鲜红。
察觉到身下的石头不再挪动,中年人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是有些惺忪的眼睛,口吻有些不快,“萧云,磨蹭啥?北海就快到了,赶紧的。”
拉山的少年纹丝未动,他双手叉着腰,呼吸有些沉重,黝黑的肩背上腾腾冒着热气,汗水才出身体就迅速降温凝结成冰,一动就咔咔摔在地上。
少年与中年人,正是萧云与任我行,也就是木黄木青的三弟木枫。
“任前辈,前面就是你口中的北海了吧?”萧云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冰川,心中念叨着这背后的山总算可以卸掉了。
经萧云提醒,木枫这才垫脚眯起眼睛望了望,随后嘴角扬起,笑道:“嗯,不错,果然是北海,算算时间居然提前了差不多十天,萧云啊,果然年轻就是好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萧云闻言撇了撇嘴,卸下肩头的铁链,之后揉着被铁链硌出的凹痕,不止有了一层厚茧的皮肉,甚至连骨头都有些变形。即便以萧云的肉身,要日夜不停的拉着一座小山前行数月,身体的负荷可想而知,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
变形的骨肉,萧云揉着揉着也都恢复到了正常的弧度,这些小问题以他的能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木枫潇洒的跃下小山,双脚一落地,身后的黑山连同那条铁链都震成了齑粉。他扔给萧云一件崭新的黑衫,说道:“现在你的炼体之法可以进行到第二阶段了。”
萧云点头,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木家老三,萧云其实还是蛮有好感的,这人给萧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善变。而且是变得仿佛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时而一本正经,衣食住行都极讲规矩,可以说一板一眼到了古板的程度,就像书院那些教书的老夫子,古板得没有一丝生气。
时而痞气十足,没事儿就往石床上一趟,嘴里哼着什么“姑娘前凸后翘好生养”之类乌七八糟的东西,不是抠脚丫就是挠裤裆。
有时候又一整天都瞪着个眼睛,一脸凶神恶煞,跟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数落嬉骂萧云。
而有时候又像一个与人和善的实诚人,脾气极好,颇有唾面自干的本事。
有时候又好像两个人同在一体,自问自答,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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