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珍冷笑道，“这样吧，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今天事情特别多，特别忙，实在分不出时间来处理您说的事。要不您明天过来，等我调查了解一下情况。”

“还调查啷子，我都调查清楚了，开年来这烂货经常不按时回家，肯定在外面裹男人。回家说她两句，赌气就走。还不服男人管，这以前她那是这样？肯定是你们单位风气不好。”老太太嫌椅子坐着不舒服，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整个肥胖宽厚的背部都摊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也从她额头上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摆出一副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赖上你的架子。

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一堆人，有人嘲笑起哄，“哦，这单位有问题？”；有小声议论着；更多的人不明真相等着看戏的……

对于这种人，贺珍不想跟她啰嗦，但是……她拿杯子倒了杯水端到老太太的手里，好言好语的说，“大娘，您说的都是猜测，有确实的证据吗？我需要了解情况，需要时间。”

老太太端起水一口喝干了，“你说我猜，你现在把烂货喊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张牙舞爪的挥动她的手，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一张一合的节奏颤抖，一双白眼仁占绝对优势的恶狠狠的眼睛看谁都是仇人，眼睛往哪个方向扫射，扫过的地方似乎就寸草不生，眼珠子在眼睛里一轮一定就会生产出一个坏主意。

贺珍疑惑，这人长老了不是清新寡欲了，面容也会变慈祥吗？眼前这老太太身上怎么看不出一丝的慈眉善目，是坏人变老了，还是她在成长过程中只顾着积累恶啦？

“你们从楼下上来，没见到人吗？我们这儿就那么点地方，可能出去了。”贺珍猜测秦姐肯定躲起来了，这个时候双方最后别碰上。现在首要的是把人打发走。

“上班时间不在单位，在哪里？你不会是喊她躲起来了吧？”老太太背后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一脸猥琐，油腻得让人恶心，一说话露出一口黄牙，靠近了，或者顺着风，还有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儿，此刻也得意的露出讪笑帮腔。

“躲——你们来的时候没人通知我们，怎么躲？再说我们这是单位，是办公的地方，你们这样闹是不行的。”

“我们没闹，我们只是来找人。”老太太像开机关枪一样，语速很快。

“你们找的人不在这里。”贺珍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掺杂其中，使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你跟我们讲，人在哪里？”老太太又举起她的右食指，在空中一指一指的。

“我怎么知道？”

“你是她领导？”

“我是领导，她也有自己的自由啊。”

贺珍发现根本没法跟他们沟通，他们完全是在胡搅蛮缠。既然说不通，就没必要说下去。她往外走去，被堵在门边的两个女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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