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寨老呢?”水务逸问。
“我们在。”四个在寨子中极有地位的人应答。
“请前坐!”
四个人与迎亲长者中的四个明礼人在堂屋里同坐一张桌子,开始验点礼品、礼钱封等。
他们清点完毕,领头的男老人悄悄告诉水务逸,“少了一对礼钱封。”
水务逸把这事跟贺珍的父母说,“喊他们补齐!”贺珍母亲显然不高兴。
“妈,少就少了吧。又不是天大的事。可能是恍惚了,闹起来人家看笑话。”贺珍在旁边说。
“幺女,你不闹就没人认得了?”贺母说。“我那么好的幺女嫁给他……幺女,现在不争面子,我怕你以后吃亏呀。”
“阿妈,没那么严重,你幺女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别人哪敢?”贺珍笑着安慰母亲。
贺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抹杯酒!”
贺珍的伯妈带着三个女人端着酒盘笑盈盈的向迎宾敬酒,伯妈还笑着说,“酒杯不干净用纸来抹叻”,迎宾接过对方手里的酒,一口饮下,顺手把红封放到酒盘子里。接下来又是叔伯辈,嫂子辈……
那边的“抹杯酒”结束了,撤去了筵席,早有两个年长的妇女在大门内的地上放了一面镜子,一束禾麻,点了一盏菜油灯,两个妇女取来筛子,把堆在堂屋的嫁妆一一装在筛子里在油灯上筛几下,这样可以把不干净的邪恶的东西摆脱。早有人站在旁边,把筛好的嫁妆接过去装进柜子里。
装好一个柜子,几个六七岁的孩子就爬上去坐着。这边迎亲的壮小伙饭也酒足饭饱了,准备去抬柜子装车,小孩子趴着不下来,嚷嚷着要红包,迎亲的只得给,才能抬着柜子上车,偶尔一两个顽皮的孩子嫌红包小了,不满意,继续要。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迎亲对还是备好其他方案。
送走了迎亲的搬运队,水务逸的心轻松一大半,他最担心这个过程不顺利。
其他宾客,下午饭才是正餐。摆流水席,来人就摆,摆好吃过就走。乡下人住得远,多数步行,早点吃完饭早点回家。
“明天几点发亲?”忙完之后,坐在一起商量剩下的事项,水务逸问。
“原定五点”贺珍说。
“那么早?”秦姐说。
“没办法,明天酒期宽”贺珍说。
“酒期宽,跟早发亲有什么关系?”林玲问。
“布依族忌讳两个新娘走同一条路,认为不吉利。”
“那么四点就要摆早饭。”水务逸在哪里计算着。“四个童男童女安排睡下没有?”
“安排在隔壁家了,喊大娘带眼睛看着呢。”负责住宿的中年妇女回答。
“嗯,大家辛苦啦。”水务逸对着面前的人说,“赶紧去睡哈吧,还能睡三个小时。”
众人散去,水务逸在沙发上坐下来,理了理白天的事儿,确认没有问题。思想放松就起鼾声。
“总管!总管!总管!”连续的喊声,还是把他从梦中拉过来,“这昨天煤气拉少了,晚上又用它来炼油,现在要煮饭,发现没有煤气了,咋办?”管厨房的老王着急的看着水务逸。
“重新拉煤气来需要多长时间?”水务逸问。
“两个小时。”老王如实回答,“还是在白天,现在这黑灯瞎火的,一般胆量和武艺的人还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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