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身上带着师姐给的金疮药膏,病床上的沈三一身的伤,上药是在所难免的。
屋子里,我替他脱了衣服之后,只见他一身除了新伤口之外,从胸口到下腹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三寸左右的刀痕,左手没有五指,覆盖的是厚密的橙黄色的鳞片,蔓延到了手肘处。
我想起了马明说的用活人做药鼎,试药之后再看能否进入龙楼岛内,他身上的伤口难道便是作为药鼎的时候被人割开的?想不到寨子里的人竟然如此丧尽天良,这一身的伤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熬得过来吧。
旧伤上加新伤,一身的皮肤几无完好,后脑勺似乎被人敲出了血,这时候依旧昏睡,我在他的伤口上替他上好药,裹好纱布,适才缓缓退了出去。
骆驼在一侧问道:“将军,沈三究竟经历过什么?竟然全身都是伤口,这也太吓人了。”
我回道:“他曾经是寨子里的药鼎,被他们抓回去试药的,为的就是要进那龙楼岛,不受君主金斑蝶毒性的影响。”
骆闻言,眉头深锁,缓缓道:“他这一身的伤看上去可不是朝夕能成的,寨里竟然用活人做试验,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我吩咐道:“他后脑勺受了伤,应该是他们抓他的时候,敲击所致,却不致命,我刚刚又给了他灌输了几股真气过去,或许再过半日,就会醒来,吩咐几个丫鬟守着,待他醒来之后,通知我们,再问明白一些。他是寨里唯一活下来的药鼎,寨子里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在想怎们安置他才好。”
骆驼听了点了点头,道:“可以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再找一个地方生活。”
我闻言,回道:“也只能如此,沈三又是定远城的吕家的门客,或许现在吕贺也在派人寻找他,我们先回了定远城再做打算。”
此番一来二去,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中旬。
至晚间,天上又是一轮圆月,江上来来往往或有几只运船灯火闪烁,顺流不是很急,几个水手在楼下喝酒侃谈,我们也在楼上赏月用夜饭。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报说沈三醒了,坐在床上。
我和骆驼起身别了众人,出了这间屋子,去了他所在的船屋。
但见沈三坐了起来,手边的参汤已经吃了大半碗,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里面透着哀伤和恨意,还有几丝疑惑的意味。
他见我和骆驼走了进来,对着我缓缓抬起受伤的手,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要起身下床给我们行礼。
我急忙喊道:“打住,你身上受伤严重,伤口没有愈合,不宜下床,谢什么的就不必了,当初你也没少帮助我们,再说了,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必客气。”
沈三闻言,适才坐了回去,我和骆驼行至跟前,我找了个椅子坐下,骆驼站在一侧。
我开口问道:“那日一别,我们去了盘县,想不到今日一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好在你受伤不严重,多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沈三闻言,皱眉问道:“将军,你们也被抓去做药鼎了?哎,这群畜生。”
我心道,沈三不是失忆了吗?这时候又怎么会知道药鼎的事情,我有些纳闷。
骆驼在一侧闻言,好奇的看着沈三,问道:“沈兄弟,你你记起来了?”
沈三微微一笑,脸上一种说不出的懊恼之意,缓缓点了点头,小声呢喃道:“倒是多亏了他们抓我的时候,敲了我的脑袋”
骆驼在一侧嘀咕道:“记起来了就好,那寨子里的人丧尽天良,竟然抓活人试药,二长老说你十恶不赦,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杀,简直胡说八道。”
沈三听了骆驼的话,一怔,随即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回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十恶不赦,我的母亲确实是我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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