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过程还要快得多,可以看出这东西胆子并不大,在面对致命伤害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逃跑。
或者说任何生物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本能地逃跑。
在离去的时候粘液还在发出奇怪的咕噜声,像是害怕和不甘。
这声音的回声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但听着也越发瘆人,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
最后,整个树干内都没了粘液的身影,它来去如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除了那些奇怪的晶体。
秦霜雪从粘液的叫声中判断它已经远去。
她屏住呼吸,在无数红球遮住视野的情况下仔细听着,直到确认了她设想的情况。
她在篮子底部挣扎着坐了起来,过程中红球一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贴在她身上,还好这些东西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她在红球的簇拥下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粘液果真不见了,这里恢复了最初的那种安静,仿佛她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境。
她能感觉到脚踝正浸泡在破损红球的液体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液体并没有顺着篮子的缝隙流出去。
不知道刚才自己栽进来的力道有多大,反正现在她只看见,还没有破损的红球只能淹没到她的胸口处了。
不过至少安全了,她松了一口气。
一地的颗粒状晶体让这里仿佛发生了一场大战。
她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难以置信。
这红球居然逼退了粘液。
还没等她想好接来要做什么,她就感觉到篮子里变得不对劲起来。
红球中的液体在刚爆开就如同普通的清水一般无色无味,但现在它们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粘稠而滑腻无比。
她感觉这些液体非常滑,但思想上并没有随着感觉有所转变。
就在她想爬出篮子的时候,脚底才轻轻挪动一下,就因为打滑而躺了个趔趄。
——突然的重心失控让她身子一下子向前倾倒,然后身体本能地去控制平衡,又猛地往后一用力,结果还是没站稳,她就滑倒在篮子里面,这个动作幅很大,还好她柔韧性不粗,没有因此把腰给扭了。
在跌倒的过程中那些红球也变得粘滑,它们像是没有摩擦力一般,没给她带来任何阻力,她因为这套动作感觉头都快被甩出去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把之前喝的营养液都给吐了出来。
红球再次淹没了她,她就这么愣在在原地坐了几分钟才恢复过来。
她没想到红球里的液体会改变性质,虽然滑腻但还不至于完全不能在其中使力。
液体已经变成了粘液,虽然这和之前那种活的粘液并不相同,这东西从性质上看像是真正的粘液。
恢复平静后,她手脚并用,蹭到篮边上,打算借着缝隙重新爬起来。
但粘液实在太滑,她费了一阵力气,发现根本抓不住缝隙。
搞了变天还是在原地打转,周围的红球也跟着她的动作在她身边滑来滑去。
至始至终,她能做的就是坐在篮子里,然后双手胡乱地想抓住些什么。
尝试站起来的动作也失败了,无论她多么小心地保持姿势和角度,或是控制力道,换来的不过是又一次滑倒。
不管她怎么用力、朝哪个方向用力、用多大的力,全都没用——她还是只能在原地踏步。
透明的粘液因为她的动作也粘在了她身上,让她感到一阵凉意。
粘液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多余的声音,可见这粘液的纯度是非常高的。
身边的红球几乎没有阻力,重量也很轻,虽然不会给她造成太大障碍,但因为视野限制,她在其中还是显得吃力。
她焦急起来,但越是这样扑腾,就越是没有作用。
直到她手脚都开始发酸,这一切都依旧如此。
这让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挫败感。
如果站不起来,那么就哪也去不了,而且现在只能看到一片红色。
她完全被困在这里了,而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红球还时不时地会碰到她的她的眼睛,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上眼睛,无力地躺在篮子中,感受着蔓延过来的绝望。
周围的世界非红即黑,耳朵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无法移动,不能交流,空气中只有浓郁的香味。
秦霜雪叹着气,这些粘液浸湿了她的制服,然后在她的身体里乱跑,直到她全身都被这种粘液弄得湿透,她都无能为力。
头发也被打湿了,她觉得现在自己就像落汤鸡一样。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制服和头发在吸收了不少粘液后依然非常轻盈,虽然不知道这是粘液的性质还是制服的材料的原因,不过从头发形态来看,应该是粘液的原因。
她至少不用光着身子了。
粘液浸泡着她的后半身,红球淹没了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玻璃浴室中,不同的是她现在是躺着,而且看不到除了红球之外的任何东西。
篮边成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无数的红球挨个贴和她贴在一起,把她牢牢地困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困在这里多久,以及接下来该怎么办。
都是那该死的粘液——她说的是之前从外面蔓延进来的紫色粘液。要不是它,自己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她现在哪都去不了,身上的粘液也在困扰着她——不过这粘液泡在身上的感觉并不难受。
粘液不冷不热,似乎也不会蒸发,她甚至感觉有一点舒服。
她微眯着眼睛,似乎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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