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莫祁红沉静的脸,浮现出一丝看得见的喜悦,福缘到,一定要福缘到啊。
讲道理的赫小侠,站稳身子后,挺胸抬头道:“我赫连城从小走出家门,并无师门传承,这件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人能当得起”
说完,他将唐临推向一边。
“你看我像是怕事儿的人么?”
唐临又重新走回来,站在讲道理的赫小侠身边,后者这次没有笑容,多出来的是惊讶,望着约莫比他小两岁的少年,伸出了大拇指,心中暗叹。
这小小年纪,就不怕事儿,以后还了得?
唐临站在赫连城身后靠左,右手已经做好了准备,这黑衣斗篷老者,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只怕到时候真要是打起来,只能拽着这个讲道理的赫小侠跑路了。
老乞丐经常说,活着,比什么都强,死了,那就完蛋喽。
所以,唐临躺着的那三年,一直用这句话激励着自己,更是耳睹目染老乞丐天天被人追着跑的画面。
打不过就不打,留的青山在,还怕没有柴火?
黑衣斗篷老者扭头扫了一眼林律,然后抓起地上装死的车夫,询问了几句,听完后,又将车夫丢了出去,让他继续趴着装死。
“我兴安城林侯府首席供奉庞振,为刚才马车的事情,向两位小哥和夫人道歉”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黑衣斗篷老者庞振,弯腰拱手作揖。
周围人各个面面相觑,这种结果好像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身为伤者的林家大公子林律,要不是要穴封堵,他肯定要蹦高破口大骂了。
“额没事了,没事了,见血就不好了,快让那位公子好好医治医治吧”
春雷的娘亲,始终还是一个生长在安逸小镇的妇人,哪里见过这种神仙打架的血腥场面,这时候是离开的最好时机,赶紧朝着唐临招手,“小唐临,咱们走吧,快”
“夫人,现在还不能走”
黑衣斗篷老者庞振,抬起头,终于摘下了头上的斗篷,逐一露出整个面容,先是一张薄唇,后是一挺鹰钩鼻,接着是一双柳叶细眼,头发与山羊胡子一样,都是棕色。
“这”
妇人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心里再喊,当家的今天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又去了哪个寡妇家送炊饼,真是杀千刀的。
站在街边,隐于看客的莫祁红,此时目光炯烁,福缘要到了,福缘要到了。
老乞丐依旧没心没肺的喝酒,丝毫不理会包子李的怒目,后者都想十数个大肉包子飞过去,砸死这个小唐临唯一的家长,到这时候了,还在喝酒。
算命的老宋,终于咬断了线头,最后一块补丁终于缝好了,又是一件崭新的衣服。
庞振的脸色,依旧温和,嗓音却是无比沉重,“我兴安城林侯家公子初到此地,误伤了那位小公子,我庞振代林家道歉,可,两位公子大打出手,将我家公子重伤,甚至要夺其性命,此事,在此地的规矩下,是不能容忍的,如果两位公子的家长在此,还请移步与庞某一个解释,如若不然,我庞振替您给贵公子教授一堂人生的大学问”
此话说完,街道上除了看客的窃窃私语,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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