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不冷不热的问道:“既然朕令你提督东厂,那么今日宫中发生之事,不知尚爱卿可有所耳闻?”
今日之事,尚铭亦是才听得一二,不禁冷汗直下,畏畏缩缩的应道:“臣,臣有所耳闻!”
“哦?有所耳闻?”朱见深走近尚铭,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肥胖的身躯冷冷的又问道,“既然有所耳闻,你便与讲讲今日宫中发生了何事?朕,还不清楚呢!”
尚铭一个哆嗦:“这这”
朱见深连连冷笑,蹲下用手连连轻拍着尚铭的脸颊:“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朕与你讲讲?”
尚铭使劲咽了咽吐沫,只觉得口干舌燥。
突然朱见深站了起来,接着重重一脚踹在尚铭头顶,直接将尚铭踹翻倒地!尚铭连忙爬起来又跪在朱见深面前,求道:“陛下恕罪,陛下保重龙体!”
“保重他娘的龙体!”朱见深再压不住火,连脏话也骂了出来,“今日若非汪爱卿舍命缉拿叛贼,朕他娘的脑袋要搬了家了!”
尚铭偷偷瞧了瞧汪直,那眼中尽是妒火恨意,心中想着:“汪直,且先叫你得意,早晚咱家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的人便是如此,自己办事不利,却将矛头指向他人!
汪直似有所感,也不看尚铭,只轻哼一声,满是不屑。
这是又听朱见深问道:“尚铭,你抬头看朕的脑袋上,是个什么颜色?”
皇帝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叫尚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尚铭抬头看着朱见深头上的翼善冠,心道:“不是黑色么?还能是什么颜色?”
见尚铭一时不敢作答,朱见深沉声道:“来人!”
朱见深这一声唤,差点吓得尚铭尿了裤子。只见有内侍进殿,又听朱见深道:“传朕旨意,宫中无论是嫔妃还是宫人,不得再进出长春宫!若有人违抗,就地斩首!”
就看尚铭一怔,好似明白了什么,接着又听朱见深对他说道:“朕与你一个折罪的机会!”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你先不用谢恩,这件事若有差池,朕一定不会留着你的脑袋!”
尚铭连连磕头:“请陛下吩咐,臣定不辜负圣恩!”
只听朱见深狠狠说道:“你即刻率东厂之人入长春宫,朕要长春宫内不留一个活物!不过,若是此事泄露一丝,你便等着朕砍你的脑袋罢!”
“臣,遵旨!”
尚铭告了退,出了乾清宫后没多久,长春宫的宫墙内,便飘出一阵血腥味!
乾清宫内,袁彬亦突然跪下,道:“陛下,老臣亦有失察之罪,望陛下赐罪!”
朱见深急忙搀扶,道:“此事或许你们锦衣卫有些许失察,但若非袁大人与汪爱卿通力配合,使逆贼伏诛,当下朕又怎能安稳的坐在这皇位之上?朕赐爱卿无罪!”
袁彬感激涕零,拜道:“谢,陛下!”
汪直机灵,又替皇帝将袁彬搀扶起来。
只听朱见深又道:“经此一事,朕只觉仅有东厂和锦衣卫来做朕的耳目,还有些许不够!朕早有意增设西缉事厂,只听命于朕,替朕监察天下,搜集天下情报秘闻!不受他人节制,即便是东厂也不行!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听皇帝此言,袁彬眉头紧锁,但瞧着朱见深的神情却已是早定下的主意,只说了一句“皇上圣明”便含糊了过去。
再瞧汪直说道:“陛下怎么说,臣便怎么做!臣无异意!”
朱见深看着汪直点点头,道:“如此,朕已有了决断!明日朕会在早朝上告知群臣。”又看向汪直,道:“汪爱卿忠义果敢,这西缉事厂首任提督,便由汪爱卿出任!”
汪直一听,喜形于色,急忙跪谢!
“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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