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寨众头目都惊疑地看着布回顾时,他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些,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酒后失言,失言了……庆小娘子莫怪,诸位且听我说,酒食已足,可天色尚早,请诸位随我移步去中寨,有一场好戏正等着诸位观赏。”
鱼飞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我勒个去,吓死宝宝了,拿起羹勺喝了口鸡汤压了压惊,听到要走,又从案上拿了一个香蕉,塞到了袖子里的小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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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藤索,脚下踩着横板,鱼飞站在最高的飞桥上,观赏月色下青蟒寨的夜景。桥下是两丘之间的谷地,夜风掠过,吹得绳索木板构建的飞桥微微晃动,如在云端。
向下方望去,飞桥之下还有飞桥,两个丘陵间有数个通行用的绳索飞桥,低处有木桥,沿着斜坡还有栈道蜿蜒,林木间星散分布的数十间居舍灯火隐见。
向前方众人行去的方向望,那里是丘陵顶端的平地,房舍、楼阁众多,现在正是晚饭后未入睡的时刻,更有千盏灯火密集在丘陵顶端的平地上。
“飞哥,我们还是跟上前面的众人吧,大寨主今晚兴致正浓,要请大家看乐舞戏,还特别交代让我招呼好你,你去晚了我会受责。何况这里有甚看的,风还这么大。”
赛大头在旁催促,手中的火把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鱼飞甩了马尾辫一样的头发,淡然道:“高处的孤独是诗人的情怀,说了你也不懂,就像这样的景色,在我们家乡都是要掏钱才能看的。”抬手指了一下来路上那个高大的宫殿影子,那里的灯火在逐渐熄灭,鱼飞疑惑地问赛大头:“那边的宫殿晚上不住人吗?那为什么造的那么好?”
赛大头被问的愣了一下,搔搔头顶道:“这个……我也不知,恐怕山寨中也没人知晓缘故,只知道大寨主耗费了大笔财物,用时良久造了这么一个华美宫殿,每年却只有一天住在里面,今日在殿内设宴也是少见的事。”
赛大头又向众人行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焦急地道:“飞哥,我们走吧,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很想看乐舞戏,以前只是听说乐舞戏在九洲盛行,我整日困在山寨,一直想看却无机会,就在前几天,一个逃难的乐舞戏班被出寨子办事的兄弟们劫……请了上山。我们才有今日的乐舞戏看,这可是难得的热闹,况且大寨主还给我安排了事情,一定不能迟了!”
“九洲盛行的乐舞戏?”鱼飞被赛大头的话勾起了兴趣,有看他那焦急又期盼的样子,笑着说道:“那好,咱们哥俩也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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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位于山寨东北角丘陵上的华美宫殿出来后,走在前面的布大寨主和酒足饭饱的一众人,由山寨之人举着火把前头领路,走的并不快。鱼飞和赛大头加快脚步,一路经过了许多比较集中的房舍楼阁,其中就有刘栋樯夫妇和庆夫人他们在山寨歇脚的院落,等到了山寨中央被修整的非常宽敞的广场上时,两人已经跟随在了众人之后。
鱼飞四处打量,这里已经布置了火把,火盆,把广场照的通亮。看来今日的乐舞戏也成了山寨里人们夜晚的活动节目。来了很多晚饭后凑热闹的人,小头目,喽啰,妇女孩童,闹闹哄哄的人群分散在广场周围。
在中央的位置搭建着一个半人高木台,台子虽然不高,却非常的宽阔,台子侧面立着的一根高大的巨木,上漆着三个大大的红字“演武台”。看来这是山寨演练武功的地方,今晚被用来当做戏台子。
演武台三面围栏,面向人群的一面有阶梯可上,正前方有一大片空地,放了十数排青竹矮几,围着矮几的地上铺着黄苇蒲团,是给他们这些头领和贵宾们准备的,而广场周围凑热闹的人们都在等着他们到来,或者说是等着乐舞戏快点开始。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他有大头!”
鱼飞和赛大头随着众人经过人群入场落座的时候,跑出几个玩耍的孩童,几个七八岁的小子看着赛大头嬉笑着念唱。
赛大头一时面如红布,懊恼地作势要打,孩童们笑闹着跑开,跑远了后又唱起刚才童谣。赛大头见旁边的鱼飞一直在笑咪咪地看着他的大脑袋,干笑一声,心虚地掩饰道:“这些小子其实心里很敬重我的,只是我平时待他们太好,经常和他们玩耍,故此才这样毫无顾忌的和我嬉闹。”
鱼飞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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