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硕的身影已经发现我了,他慢慢向客厅走来,他穿的胶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死神接近的声音。我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和阿萨辛派的暗杀者或者末日废墟里的怪物没有一丝可比性,但是我心里就是很害怕。
我慌张地向客厅里退去,心里盘算着应对的方法。我迅速在客厅里看了一眼,除了手中的烟灰缸外没有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东西。客厅的窗户装着防盗网,人根本不可能从窗户进出。客厅里没有电话,整栋楼里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现在就连报警求救的方法也没有。没有攻击的方法,也没有退路,也没有可以求救的方法,现在可以说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脚步声在一点点的接近,他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对我下手,而是想先戏耍一番。
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这么问着自己。交涉手段,攻击手段都没有,自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等着被宰割。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颤抖着退到墙角,抱着膝盖靠着墙角,看向客厅门口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我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似乎这样能给自己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我感觉我现在很奇怪,大脑明明还能冷静地思考,身体却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就好像大脑和身体是分开的两个部分。
我控制着身体站起来,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现在对我唯一有利的是对方的轻视,如果利用好他轻蔑的心理,逃出去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我把身体移动到沙发的背面,沙发和地面有一定的距离,我应该可以爬进去。我靠着沙发,双手拿着烟灰缸,只要把他引到沙发背面,抓紧机会的话,我有很大可能利用这微小的时间差,跑出大门,到外面求救。
我控制着身体,让身体颤抖的幅度小下来。我爬下来透过沙发和地面间的缝隙观察他是否进入了客厅。他有十足的把握抓住我,所以他现在只是给我施加着心里压力,只要我承受不住他的压力,那么后来他控制我会很简单。
这招对成年人或许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付小孩子还是很管用的。就像打小孩一样,只要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那么就算在这个小孩长大后心里还是会畏惧这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人。
当然,这个方法对我这个身体年龄十岁,心里年龄三十几岁的人没什么效果。
随着脚步声的解决,我可以看见他的鞋子了,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声。我现在趴在地板上,接着沙发的遮挡,他看不见我,但是客厅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一定会认为我躲在沙发后面。
现在要等他走过来,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动向。时机的掌握十分重要,我看着他在停顿了一下后,向沙发这边走来。我脑中计算着这个时机,我握紧了双手,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估计他离沙发已经很近的时候,我钻进了沙发下。不能钻的太深了,不然让他发现端倪就完蛋了。我尽量减小呼吸声,眼睛死死盯着这双鞋。看着他慢慢地靠过来,我轻轻地挪动着身体。
他好像发现沙发后面没有人,客厅就这么大,藏人的地方不多。沙发后,沙发下,还有就是窗帘后,现在只有赌一把了。赌他先看窗帘后而不是沙发后,我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双穿着皮鞋是脚。
我憋红了脸,等待着他的动作。看见他脚尖的方向转向窗帘那边,我开始慢慢地移动身体。
但是因为身体过于紧张,停了一会开始爬行时,关节出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吸引了一只壮硕的飞蛾。
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了沙发下面,抓住了我的衣服,我被他像拎小鸡一样,从沙发下面里拎了出来。他一脸不屑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轻蔑,我也不在控制颤抖的身体,现在就是该表现出害怕,如果太冷静或者表演不过关,让他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所以我让身体表现出自然的恐惧,这样反而更有迷惑性。
外面传来催促的声音,拎着我的人回了一句,然后从他黑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把我眼睛蒙起来,我嚎啕大哭着,他有些烦,于是他又拿出一块布蒙住我的口鼻。我闻到了刺鼻的味道,然后一股麻醉感袭来,这块布上面应该有着麻醉类的药物,估计是乙醚,这是我最后的想法,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被捆在一根铁柱上,我动了动手发现,被绑的很牢固,不论我如何挣扎都挣不开。于是我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母亲和姐姐分别被绑在另外两根相距很远的铁柱上,她们现在似乎还是昏迷的状态,都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看到她们只是昏迷,我心中送了一口气。
我现在应该在一个大仓库里面,头顶上挂着几盏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线,周围墙壁的墙皮都有些脱落了,可以看见里面红色的砖。地面是水泥地,有些地方还有积水。
破旧的仓库里除了我们以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人了。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他们的目的和逃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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