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七见赵子铭买了烧饼和糖葫芦,一怔之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屁颠屁颠地掏出元石买了一份。
两人这孩子般的举动,招来了郑璐璐的嘲讽,“幼稚。”
赵子铭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啃着烧饼。
唐小七尝了第一口,表情很明显对味道不满,却硬着头皮往嘴巴里狂塞,想快点吃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你懂傻么,饼少这是在体验民间疾苦。”
三人来到位于涂城中心的济世医馆,郑璐璐的弟弟郑思源就被安置在这里。
馆里的坐堂医生都认识郑璐璐,她一进门,就纷纷同她打招呼,她匆匆回应后,召来一个医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医侍便领着三人径往后堂而去。
穿过一进院落,在一间布置得简单而不失清雅的病房里,他们见到了医馆馆主。
馆主姓张名落,年近古稀,头发灰白,但因为颇擅养生,所以脸庞并不显老,红光满面,看上去仅六十岁的样子。
郑璐璐朝他躬身一礼,道:“张老爷子,思源他怎么样了?”
张落轻叹一声,一指房间角落的一张木床,“不妙啊,你走之后,他寒气发作越来越频繁,说实话,即便有黑水花做药引,炼成了引流丹,老夫也只有六成把握将他治愈。”
郑璐璐听得神色微变,急急走到床边。
赵子铭和唐小七脚步一动,正欲过去,张落却伸手拦住二人,沉着脸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郑璐璐连忙转过头,“张老爷子,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不会乱来的。”
张落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臂,冷哼道:“病人病情特殊,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动作,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容貌清秀,只是太过瘦削,面色又苍白无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他的脸上,还不时冒出一缕淡淡的黑气,显得很是诡异。
一靠近少年,就有一股极重的寒意,赵子铭和唐小七尚能承受,郑璐璐则是催动了元力护身,才可以坐在床边。
她面露担忧之色,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少年的脸庞,然后起身,从乾坤袋里取出那只盛装黑水花的玉盒,将之递向张落,“张老爷子,这里有十一朵黑水花,多余的就当作报酬,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思源。”
赵子铭以魂力感知了一下郑思源的情况,后者体内充满了庞大的阴寒元力,又紊乱之极,仿佛随时可能暴动,应该是修炼出了问题。
对这种情形,他自是毫无办法。
唐小七观望片刻,忽然弯腰捏住郑思源的右手腕,似察觉到了什么,眉毛微皱,随即伸出左手,掀开后者身上的被子,探向其头顶、胸口、腹下等处。
他每探一处,都是用手的不同部位,方法也不尽相同,或是以单指指肚疾点,或是用食指指节轻敲,或是并起二指齐按,动作流畅自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刚一动,张落本来就要呵斥,但看到他的探查方式和姿态后,张落脸色微变,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举动。
唐小七动作一停,收回左手,侧身看着张落,“你一直在给他喂服寒属性药物?”
张落冷然道:“他寒元入髓,稍触及炎阳之力,便可能爆体身亡,不以同属性药物抚平引导,如何根治?”
唐小七道:“抚平引导原来如此,你是想用丹药之力,把他体内的寒元尽数汇于天吟、无阙、汩风三穴,再让他强行运功排出,是吧?”
张落两眼一眯,徐徐道:“好见识。”
唐小七冷笑,“误人子弟,庸才。”
张落知道,眼前的少年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完全看穿自己苦思良久才想到的方法,医术如何尚不得而知,但见识之广,绝对在自己之上,故而没有发怒,反而微微拱手,“愿闻其详。”
见他这般态度,唐小七略感诧异,语气稍缓地解释,“如果寒元继续增加,等汇入三穴时,他绝对无法掌控,会被寒元直接化作冰雕。”
张落皱眉,“据我”
他话未说完,唐小七竖起左手食指,指尖缠绕着一缕黑气,散发着惊人的寒意,“这是方才我取自他体内的寒元,而你往常感应到的寒元寒气,可及此缕的三成?”
张落伸出右手食指,触碰到唐小七手上的那缕黑气,只觉指尖一痛,寒意上涌,食指飞快地结出一层薄冰,还在往上蔓延。
他“啊”了一声,急忙抽回右手,运转元力,好不容易才清除掉指间的残余寒意。。
唐小七见状,竖着的手指上明黄光芒一闪,只听得“嗞”的一声,那缕黑气消失不见。
张落对郑璐璐深深一躬,歉然道:“璐璐,老朽无能,险些酿成大错,害了思源性命,实在是愧对郑兄所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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