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伤员安置好,天已微明,赵子铭看过展运,见他呼吸虽弱,却很平稳,已无性命之忧,心中颇为欢喜。
本来展运能否脱险尚是两说之事,可在赵子铭的央求下,药老怪亲自出手,施了一套回春针术,展运的伤势即刻稳住,让赵子铭大为惊叹。
药老怪笑道:“我之医术,你都学得差不多了,这套针灸之法玄妙晦涩,须手把手才能传授。”
赵子铭恍然,目前正与排帮交战,药师自是无暇顾及此事了。
药老怪拍了拍赵子铭的肩膀,说道:“去休息吧,之后为师有任务给你,还需你下山一趟。”
一觉醒来,日影西斜,赵子铭吃过东西,正要去见药老怪,忽有药童来报,有人在药堂外叫嚷,要挑战他。
赵子铭莫名其妙,随药童去到大门外,却是昨日那个黑脸汉子堵在门口,见赵子铭出来,他大声说道:“姓千的小子,我要挑战你!”
赵子铭皱眉说道:“阁下师父去世,并非我没有尽力,实乃……”
黑脸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是寻仇来的,师父说了,他的死不能怪你,只是你昨晚击退我两次,我铁牛不服,现在要和你真正打上一场。”
赵子铭翻了个白眼,没想到遇上这么个极品,说道:“我有任务在身,没时间。”转身就走。
铁牛急了,纵上台阶,右手向赵子铭的手臂抓去,口中说道:“不行!今天你我非要分出个胜负。”
赵子铭反手拍开铁牛的手掌,怒道:“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再放肆的话,休怪我禀告执法长老,以帮规治你!”
铁牛动作一停,执法长老卫培智铁面无私,素有威严,帮中人人皆知,他可不敢招惹。
但他天性好强,要他就此放手的话,又万分不甘,情急之下,喊道:“你和我打过,不论输赢,我都送你一件宝贝。”
赵子铭来了几分兴趣,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什么宝贝?”
铁牛犹豫了一下,道:“是一把兵器,我和师父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得到的。”
赵子铭问道:“兵器在哪?你身上又没有兵器,该不会放在高林吧?”
铁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排帮来得太快,我和师父来不及把兵器带走。”
他生怕赵子铭拒绝,接着说道:“那把兵器真是件宝贝,连我师父都用不了,我们把它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排帮的人不可能发现的。”
赵子铭望着铁牛着急的表情,心想此人虽然鲁莽了一点,性情倒是憨直,没什么机心,对其恶感顿时消除了大半。
不过他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打斗,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药老怪忽然出现,说道:“千铭,答应他吧。”
院子里,赵子铭和铁牛相距两丈站立,互相行过切磋之礼,同时低喝一声,冲向了对方。
铁牛左掌击赵子铭面门,右掌直拍其肚腹。赵子铭目光一闪,也不趋避,以掌对掌,正面迎上。
双方皆被反震而退,不过铁牛只后撤了半步,赵子铭则连退五六步才消去所受的劲力。
赵子铭心中凛然,昨夜他从铁牛的手下处得知,铁牛乃高林堂口实力最强的执事,此刻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在内力的拼斗上,他已经逊色一筹。
铁牛占据先机,步步紧逼,或拳或掌,动作大开大阖,威力十足。赵子铭起初还能以灵巧的身法与之周旋,但时间一久,腾挪空间被铁牛的攻击渐渐缩小,备感吃力。
又是一记直拳当胸轰来,赵子铭避无可避,轻叹一声,随即眼神骤凝,右脚横移,左手搭上铁牛的拳头顺势一拨,同时右拳横击其胸口。
铁牛没想到赵子铭的反击如此凌厉,只得松拳反扣他左腕,另一只手下格他的拳头。
赵子铭左手疾收,拗步回身,移至铁牛身侧,左右出拳。铁牛勉强转身挡住,却也先机尽失。
赵子铭八极拳一出,两人攻守之势顿易,尽管铁牛已全力防御,但百余个回合下来,还是吃了不少拳头,颇为狼狈。
再斗盏茶功夫,铁牛跳出战圈,大叫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他不是傻子,知道赵子铭已经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早已落败。
赵子铭微微一笑,“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