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接过,拆开一看。
而后他眼神一冷,将手中的信纸连带信封一同丢在周武的面前,冷声道,“周武,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周武脸色很是惨白,捡起书信一看上面的内容,确实是自己写给周林的亲笔书信,不由身体一哆嗦,直接瘫坐在地,而后朝着李子明重重地磕起头来,“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招!我招!这永明商会作坊银库被盗一案确实是我与刘子鹤合谋所干。”
“来人,如今案情已水落石出,给我将这周武押下去。”李子明自法桌上的签令筒中拿出一块签令牌,重重地丢在桌前,就宣布退堂。
三堂书房中。
“大人,那周武的心理防线已全部崩溃,只要大人愿意,他一定会说出这是天成伯府指使的,大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扳倒天成伯府?”刘师爷对着坐在梨花木大书案后的李子明道。
“万不可如此,天成伯府可不比普通的府邸,他们屹立数代皇帝而不倒,在朝中的根基之深我们无法想象,单凭这作坊银库被盗一案是扳不倒他们的,说不定最后我们会吃一个暗亏。”李子明却摇了摇头。
“大人所虑很对。”当下萧班头站出来。
“也是,天成伯府太势大了,连一般的伯府也比不上他们。”随后刘师爷也点了点头。
“大人,不好了,”这时,书房外,一直在百户戍所训练戍兵的王汉突匆匆而入。
见状,李子明忙站起,脸上变色地朝着王汉道,“王汉,可是戍所发生了什么大事?”
吉水百户戍所这支武装力量,是李子明立足吉水县的根基,所以一旦戍所有事,那一定是重中之重。
“回大人,并不是戍所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出现了敌情。”王汉忙道。
“敌情?难道是鞑子或李闯贼寇打过来了?但按道理,这不太可能啊。”李子明不由皱着眉头。
“回大人,这次的敌情即不是鞑子,也不是李闯贼寇,而是东岭山上的盗贼,一直以来,我都派人暗中监视着东岭山的这帮心腹之患,今早派去的人突发现,有一伙山贼暗暗下了东岭山,潜藏于我吉水县城三十里之外的浪子峡,看样子,他们是要趁我们不注意,要血洗我吉水县城了。”王汉仔细说来。
“什么时候?一伙山贼这么有胆子了,敢来血洗一个县城,而且他们来的得时间这么巧。”李子明不由沉吟,“你们说,这会不会与天成伯府有关?”
随后李子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与天成伯府有关?这不太可能吧!”刘师爷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未必没有可能,要知我们刚刚从天成伯府抓走周武,以天成伯府往昔行事的霸道,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而且偏偏东岭山盗贼来血洗我们县城,就是在我们抓走周武,审出案件真相时,而一旦我们县城被血洗,县衙必首当其中,到时天成伯府不但报了仇,而且销毁了所有不利于他们的证据,所以他们最有动机,而且天下各地,官宦勋貴与山贼相勾结的可不在少数吧。”随后李子明淡淡说来,眼中有着冷光。
“大人所言,确实有道理。”当下刘师爷点了点头。
忠顺与萧班头也点头,觉得确可能如此。
“王汉,如今戍所兵士的步铳练得如何了?”随后李子明看向王汉。
“回大人,戍所兵士在这些天的练习下,已经很是娴熟了,而且射击水平已经在中上了,完全可凭此杀敌了。”说到这里,王汉不由腰杆挺得笔直,拍着胸膛大声道。
“好,王汉你做得好,”当下李子明大声赞扬,脸上有着笑意,朝着萧班头及王汉道,“萧班头、王汉,今夜你们率齐衙役及戍所戍士在城外较场集合,我们连夜赶往浪子峡,要让这伙东岭山盗贼有来无回。”李子明说着,眼中闪过浓烈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