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布丁那会儿还在原罪巨蛋当中，百川市北市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浓雾。新闻话题几乎全部是浓雾。

但到了第三天，所有这些话题，新闻，网上浏览的痕迹，人们的记忆……都没有了。

骇客入侵某个系统，最麻烦的便是被反入侵和追踪。

但如果黑客是一名司狩呢？？

无论犯下何等罪行，在三天后……这些历史就等同于不曾存在过。

这样一想，柳浪忽然觉得林森随口一说便是三千万也很正常。

但眼下的问题，是自己必须想办法弄到二十万。

而这二十万也只是一块敲门砖。

柳浪排除了继续在附近做个险，因为十七万已经让这片儿快饱和了。而且这个速度他不满意。

借到钱是要还的。三千万还起来，靠自己这样挨家挨户上门推销太慢了。哪怕一推一个准儿也太费时间了。

柳浪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

……

……

星期四。

对于职场来说，星期五往往都是最为消极的一天，星期一又比较疲惫，星期四在各家主管经理看来，都是冲业绩的一天。

这一天，柳浪来到了之前的单位。

也就是百川数据园。

他是来找蒋华的。

原本待了许久的地方，再次踏入，柳浪感觉其实一点没有变化。他将一切看做是游戏，但也不会觉得自己便是神。柳浪对自己的认识很低调：

一个玩家，不过如此。

所以柳浪面对这些同事的态度正常无比。

门口的保安看见柳浪的工牌虽然不是自己这个部门的，但还是放他进去了。

呼叫中心在第一栋的二楼，柳浪走上去的时候，还有几个销售在楼道上抽烟，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柳浪原本没在意，自己跟刘强以前也爱没事儿出来抽抽烟。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抽烟的居然是几个女的。

原本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柳浪继续往前台阶上走着。

但听到的内容却让他很快的停住了脚步。

“凤儿啊，今天出了几单？”说话的是一个体态相对韩红来说略显丰满的女人，染着一头有些油腻的金发。柳浪不认识。

倒是被称之为凤儿的女人柳浪是认识的，叫李希凤，柳浪记得自己离开电销部门前，李希凤是在自己隔壁那个组。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

每天晨会的时候，刘强就在李希凤旁边。

“甭提了，几个老帮菜，一看卡，个个都是金卡，说起办保险，个个都没钱，老娘求着他们办都不办，破工作做着糟心。”

“谁说不是呢，我这边也是，都以为免费呢，一听要钱，就挂电话了。”李希凤旁边的一个短发女人说道。

这对话柳浪并不在意，以前在这干活儿的时候，每天能听到几十次。只是紧接着，柳浪听到了那位赛韩红提到了自己。

“都说这行来钱，我看能来钱的，都是投机取巧的。前几天月会上你们也听到了吧？东市那边最烂的一个个险部门，居然拿了当月销售冠军。”

短发女人吐了口烟雾，说道：“好像叫什么柳浪？一个人做了快六十万的业绩，工资税后拿了十七万。”

“真假，个险部门几年没出过这么厉害的了吧？咱们电销部门最厉害那个，每天三到五单，最高一天十五单不也才一个月四万二？”赛韩红说道。

“柳浪？真的假的？”李希凤露出了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