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秦正向都伯左仪交答卷的日子,似乎是个大晴天,两根光柱从窗户外插了进来。
秦正起的特别早,金翼也破天荒的特别积极,喊着众人起床,马贵已然收拾妥当,虽然瘦小,但是站在那里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有了一丝杀伐之气,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牛三还是那样不急不慢,穿戴完毕之后,拍了拍秦正的肩膀,随后就走了出去。
站在大校场中,秦正心情紧张又期待,就好像是参加一场期中考试,期待的是能考个100分,好显摆一下,紧张的是怕考砸了,家长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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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仪站在军阵前方的一个土台之上,面对一都100人的队伍,心情无比郁闷。五个什站了五个小方阵,一列五人,一共四列,按常理什长站在最左边,但是现在因为没有伍长,只有什长笔直的站在最左边的第一列。
十天时间的操练,仿佛对新兵而言,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松松垮垮的还是松松垮垮,歪歪曲曲的还是歪歪曲曲,高低不齐的还是高低不起,甚至有的士卒连帽子衣服都邋里邋遢。活生生一群残兵败将的生动模样。
直到看到秦正一什,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一什二十人,秦正站在队伍的最左边,按个子的高低,从右到左排列,军服穿着也是那一套,但是整理的干净利落,抬头挺胸,眼神坚定,看着就很精神。
左仪不由心里又是一叹,“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样啊”。紧接着,左仪大声说道,“大家已经成军近二十日,但是,百将大人非常不满意,原因很简单,看看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到了战场就只能是炮灰,是去送死。战场厮杀,无半分侥幸,精锐之师尚且会战败殒命,何况尔等乌合之众。本都接了百将大人军令,要让尔等在一月之内熟悉左右,严明号令,这不仅是为了完成军令,也是为了让你们有活下去的能力。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完不成军令,自我而下,皆要军法从事”。
看了看更加混乱的队伍,左仪大声问道,“你们现在大声回答我,你们想死吗?”。
随即,只听见一阵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喊声传来,。
“不想……”
“大人饶命啊……”
“我只是来混口饭吃……”
“……”
左仪接着大声喝道,“我知道你们有人是来混饭吃,但我告诉你,你是要上战场的,想要吃饭,你先得能活下来”。
“我也知道大家都不想死,我也同样不想,也不是我不想饶你们,是百将大人不会饶我们”
看了看四周,等队伍慢慢安静下来之后,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在十日前安排甲什单独训练,今天是检验的日子,演练优异,赏,演练不合格,全什皆罚。”
秦正听令,你带领甲什做演练”。
秦正一听到他了,赶紧应到,“诺”。
接着又低声对其他人说道,“大家不要紧张,跟平日训练一样就好”。紧接着大步跑出队列,来到土台前方的一块空地上侧对左仪站好。
大声喝到,“甲什集合”。
一声令下,甲什牛三等其余十九名士卒迅速向他跑去,依旧按刚才的顺序站在秦正的右边,并迅速的排列整齐。
“进”,在秦正左右两声之后,甲什随即在“左右左右……”的齐声大喊中如墙而进,经过土台之后,又是一声“定”,随着“左右”结束,甲什又如墙而立。整个过程,二十人如一人,特别是配上“左右左右”的呼号声,整整齐齐,威武雄壮。
左仪满意的点头,其他士卒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也走过,但是走的不是弯弯曲曲,就是脚下乱七八糟,不仅不能做到如墙而进,出脚也是有的右,有的左。
演练在继续进行着,左转、右转、后转……,整个过程,甲什在什长秦正的口令下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肃穆的表情,眼睛里射出坚毅的光芒,手上动作干净利落,脚下步伐从容不迫。左仪看的是越来越满意,其他士卒看的是越来越惊讶。就在所有内容要结束的时候,大家都以为甲什演练完毕,突然秦正一声大喝,“御”,其他十九人迅速如九宫格一般向他靠拢,手上的盾牌集体上举盖住秦正,中间的人盾牌在最上,越往外越下,边上的人干脆盾牌直接朝外,相互叠着即像一个屋顶,又如同一个龟壳。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一声大喝,“围”,九宫格瞬间散开,最前面的士卒举盾站立不动,后面的士卒迅速从两边上前,紧贴第一排,盾牌前遮,站成两排之后,又从两边包抄面对里边围成了一个圆,仿佛他们中间包围了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