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眼睛一眯,他倒是没想到那匈奴人竟然没有上当。原先准备来一个引蛇出洞,半路伏击,如今自己反倒是有被包饺子的可能。
“向西…!向西北…!向西是河内,向北是朝歌…!”
秦正一边在心里思索,一边对照青石之上的地图分析匈奴人意图。看着地图上的标识,随着手指的滑动,若真是如自己手指滑动的方向,匈奴人确实很有可能如薄骏所言。
“我在暗处,现在又没有卫星地图,匈奴人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埋伏!分兵三路…?匈奴人到底想干什么?”
……
黎阳西十里,匈奴营地。
刘景坐于大帐之内,正凝神看着案几之上的一本不知名古籍,旁边的一个木架之上,挂着他的甲胄武器。后两个亲卫,正大力的替他扇着扇子。
在帐中,还有几个匈奴将领模样的人正站于堂下,默不作声,仿若一尊尊雕像。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一个着文士服之人,同样站于一旁,正绕有兴致的看着众人。
刘景一边随意的翻看着手上的羊皮书页,头也不抬的开口道。
“可曾查清楚破之敌来历?”
雕像中的一人,马上拱手躬,出列答道。
“禀将军,斥候在延津渡和白马渡都没有发现有渡船的踪迹,不过在延津以东三十里处的文石津的一处树桩之上,发现有绳索勒痕,旁边的芦苇从里,还有三条小鱼舟隐匿其内。想来是有大晋军队偷摸渡过了大河。”
听闻自己斥候首领的回答,刘景脸色微微一凝,随即又是一松,很是惊讶的轻松说道。
“哦!如此时候,大晋竟然还有人敢过河来找我等的麻烦。看样子陛下对大晋的顾忌倒也所料不差。傅先生自王庭而来,可有何良策教吾!”
傅询正是一旁站着的中年文士,他原本与刘渊就是旧识,因为这层关系,在刘渊起兵之时就积极的投。又凭着还有些学识和胆气,被刘渊任命为黄门郎,正可谓是风得意。
而这次刘渊听闻刘景延津渡之事后,也是派他做了特使,或许还有刘渊的监军之一,前几天刘景都没有管他,今叫他而来,原本心里就有些猜测。听闻刘景问他,不由得优越感顿生。
“蛮子就是蛮子,一会陛下,一会王庭,说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杀人,难怪陛下要派某来此训斥于他。”
心里对刘景一阵鄙夷,但嘴里却是客气道。
“将军乃吾大汗宿将,大晋这最多也只是百足之虫罢了。想来对将军而言,覆手便可灭之矣。”
顿了顿,嘴里又是说道,“只是还请将军谨记陛下之嘱咐,诛司马氏即可,百姓终归会成为大汉之百姓,少造杀戮方是正道。毕竟陛下要成为这天下之主的,……!”
“傅先生说的不错,先前是本将心急了。不过这一次却是有些不得已啊!如今黎阳反抗激烈,强攻却是有些得不偿失,平添如此多的冤魂陛下想来也不愿意。傅先生是陛下之肱骨,不如请傅先生往黎阳一行,劝降一番,如何?”
刘景依旧说的不急不缓,不过眼神却是如刀一般的看向了傅询,嘴角的一丝不屑,让满头大汗的傅询心里是又火又羞。
想不到自己刚刚还在说他多造杀戮,下一刻就被对方着将了一军。
他哪里敢去黎阳劝降,君子不立危墙,他有大好的荣华富贵,何须冒此风险。正待反驳,却不成想刘景直接就开口说道。
“来人,送傅先生去黎阳,既然傅先生由此雄心,本将又岂能不成全。”
“刘景,你简直……!”
看着被亲卫拖走的傅询,刘景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嘴里又是冷声一哼,转头看向了眼前几个心腹。
“传令下去,明一早,三更早饭五更出发,傅询若是成功便罢,明饭后,全军突击。”
“至于那破之敌,敌暗我明,一动不如一静,令西路去延津一线设伏,若是有人潜入,打杀了便是。北路军已经开始迂回,若是那些人不动,待本将拿下黎阳,再好好来和他们玩玩。”
“草原上的围猎,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玩过了,那黄羊的味道,哼!这一次刚好可以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