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胜道:“没错,江湖儿女,本该以侠义为本!他既背叛了正道,自是满口妖言惑众,诸位切莫被他蒙骗!”
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众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刃,便要朝着楚怀瑾一拥而上。而此时佛塔内忽传来破空之声,只见箭雨飞出,向人群外围射去。在场的俱是有些底子的武林人士,当即朝前冲去,避过了箭雨,而那箭雨刚刚落地,便传来阵阵爆破闷响,只见四面燃起火光,将众人团团围住,只剩下一条生路。
柳重言不知何时已拉着唐青伊站定在生路上,与佛塔中冲出来的官兵一道,将众人堵在火海中。
葛胜惊道:“柳重言,你这是做什么!”
兰舒也很是诧异,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从官兵中走出,不用开口,众人就能察觉到他身上那股不凡的气度,纷纷安静了下来。
“杜兵总!”万松涛认出了杜如晦,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杜如晦扫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我接到线报,有人借挑战之名,欲谋害朝廷命官,故带兵埋伏在此。”
万松涛连忙解释道:“杜兵总,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杜如晦眼中闪过一阵厌恶的冷锋,说:“你不必解释。武林侠士本该团结一气,安邦定国;你们却以武犯禁,逼迫忠良,此罪当收禁天牢,听候圣上裁决。”
葛胜急道:“杜兵总,您可不能乱抓人啊!”他急忙中扯了一把万松涛的袖子,说:“他可是万贵妃的义子,您可否卖贵妃一个面子,就饶过我们这回?”
秦芜城冷哼一声,长剑已压在葛胜的脖子上,说:“万贵妃的义子?你说圣上知道了此事会做何感想?”
葛胜两眼一摸黑,虽知道自己说多错多,可为时已晚,只能不断地磕头。
杜如晦冷眼看着葛胜谄媚的样子,看着他的额头磕出鲜血,印上草根,才说道:“我生平最厌恶党争。坦白地讲,如果今日你们聚众于此是为了声讨一个不顾民生的佞臣,我完全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楚怀瑾他不是。他是平定江南动荡的国之栋梁,如果这样的人物因为党争而死,大唐崛起的希望将寄托于何处?”
“我知道你们恨那些侵略我们国土,残杀我们同胞的突厥铁蹄,我也常恨自己只能在朝饱食,不能上阵杀敌。可我深知攻城略地、捍卫家国是每一个军人的天职,我虽痛恨突厥人,却也敬重他们为国捐躯的慷慨气魄。况且塞外平民同我们一样,都有一副热心肠,在许多边陲小镇,胡汉亲如一家。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魔教公主是何等人物,但她遵守大唐法纪,从未逾越,便当视同我大唐子民。”
“所以今日是你们之过,还请你们在禁中反思,以待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