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青伊还想再说,却被唐婉君制止。
唐婉君说:“江湖事,江湖了。你的做法本没有什么不对,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却很是不妥。你可知道,现在市井都传闻你已经完全失了心智,成了黑白不分的魔教奸党。”
楚怀瑾自嘲一笑,看向哥舒夜雪,忽很有触动,说:“我不在乎。真正在乎我的人,不会因传闻曲解我,我何必迎合那些视我为洪水猛兽的人?”
唐婉君轻叹一声,说:“可你仍在江湖之中,需考虑的不仅是你自己啊。白前辈远在玉虚,不能尽知你的事,听到这些传闻,该有多伤心啊。还有白鹤山庄的庄众,他们亦会为此所累。”
听她提起母亲,楚怀瑾的心蓦地一痛,清风茶楼那一战,他险些丧命,生死关头之时,尤其思念母亲,可是他不敢写信给母亲,他不知道母亲可否接纳夜雪,怕母亲逼他挥剑断情。现在的他永不如从前坚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违抗母亲的意思。
唐青伊看出楚怀瑾心中悲苦,说:“表姐,都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说这些。”她又对楚怀瑾说:“一家人总没有解不开的结,待白前辈回来,一定能理解你的。你看这小院春光多美好,说不定那时,白前辈和哥舒姑娘都能陪你共赏芳华呢!”
楚怀瑾朝窗外望去,窗外的景致的确很美,他心中不禁升起憧憬,若有日能与母亲还有夜雪一起踏春,的确是件人生乐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在诋毁和截杀中活下来。
“多谢你的安慰。”楚怀瑾莞尔一笑,目光似此刻和煦的阳光。
“哦,还有一件事。”唐青伊一拍脑袋,说:“上次托你打探的消息,到底如何了?”
一听见这个问题,唐婉君的脸就红了半边,恨恨瞪了唐青伊一眼,扯了扯她的衣袖。
看到这副艳景,楚怀瑾忍不住又是一笑,说:“最近有些忙碌,未能分神打探。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位朋友,他混迹市井,消息最是灵通,今夜我便去请教他。”
“那就拜托你了!拜托拜托!”唐青伊双手合十,闪扑着眼睛,一副天真虔诚的模样。
月上柳梢,楚怀瑾披了一身风衾,正打算出门去找沈无瑕,便见黄伯急急赶来,手里还拿着一封拆开的信,脸上满是焦虑不安。
“怎么了?”
黄伯答道:“元贞大师来信了,说他暂时无法离开长安,建议我们把少夫人送到那边,他很有信心能将她救醒。”
楚怀瑾接过信,飞速地浏览了起来,果然如黄伯所说。元贞大师不能来,他很失望,但是对方在信中表露,对救醒哥舒夜雪信心十足,又令他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我会尽快送夜雪去长安。”
黄伯大惊失色,说:“公子,万万不可啊!且不说你肩上的事业,如今的武林中人都将你视为魔教奸党,对你虎视眈眈,若出了杭州,必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