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山听完他们说的话,凝眉道:“这便奇怪了,怒剑山庄守卫森严,陵园又树木稀少,按理说不会有贼人藏身才是,可是这尸身怎会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楚怀瑾说:“我听说寒鸦门擅长制造幻像,或许那些尸身是他们用蜃气制造的假象也未可知?”
万一川道:“不可能,我亲自探过他们的呼吸脉搏,那的确是血肉之躯。”
万海流肃容道:“这世上有一种毒,只消轻轻一滴,便可销蚀皮肉,使人在眨眼间化作尘土。”
哥舒夜雪问:“前辈说的可是冥河水?”
万海流点头道:“正是。传闻杨广弑兄夺位时,为了掩盖暴行,便用这种毒杀尽了知道内情之人,他不肯放过为他制毒的药师,那药师留下遗书,这桩秘闻才被天下人得知。”
哥舒夜雪说:“可自那位药师死后,冥河水亦绝迹江湖,我们现在只能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万海流说:“不,我听闻冥河水辗转落入了哥舒玄烨的手中。而那位秦少侠所使的武功,是哥舒玄烨自创的碧落空明剑法,他虽然有意改变剑路,但生死关头还是露了正形,所以我怀疑他是玄衣教党羽。”
哥舒夜雪吃了一惊,她自然是知道父亲手中并无冥河水,可是对秦芜城的身份十分怀疑,一时闭口不言。
柴青山问:“我们且假设秦芜城是玄衣教党羽,那他为何要杀害寒鸦门人,又要毁去他们的尸身?寒鸦门避世多年,且与玄衣教并无利益纠纷,他完全没有动机啊。”
万一川道:“这还需要猜测?玄衣教与浩气盟向来是死敌,寒鸦门新近并入浩气盟,他定是想借杀寒鸦门人,动摇我浩气盟人心!”
“你这猜测也太不着调了。”哥舒夜雪说:“玄衣教虽然声名狼藉,可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不认账!”
“你……”万一川被她训得光火,可怒目看着她,又被她那仙姿玉颜震慑住,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指责道:“你竟替魔教说话!”
“一川,案情还未查清楚,自己人之间不要相互指责!”万海流稳住了儿子,又对楚怀瑾和哥舒夜雪说:“冥河水之说的确是我的猜测。但眼下案情陷入僵局,还请楚贤侄莫要护短,将嫌疑人秦芜城请来梳理案情。”
楚怀瑾见万海流行事稳重,一口答应下来,说:“好,在下这就修书叫他过来。”
是夜,柴青山提了两大壶酒来到楚怀瑾暂住的小园,哥舒夜雪一见到他就拦住了他,说:“你又想来找他陪你喝酒?”
“不不不,我是来找楚兄赔罪的,昨天是我一时贪玩,为难了楚兄,今天我特意带来家乡的汾酒致歉。”
哥舒夜雪夺过他手里的酒,说道:“酒可以留下,人可以走了。”
楚怀瑾推门出来,替柴青山解围道:“夜雪你不要与柴公子开玩笑了,他可听不懂你的示意,若是当真了,还觉得你我心胸狭窄呢。”
“还是楚兄明事理!”柴青山手里没了酒,身子更是轻快,两步就走到楚怀瑾面前,熟络地揽了楚怀瑾的肩,说:“楚兄,实不相瞒,今天我听了张阿大和万盟主的话,心里十分不解,左右也睡不着,只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