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缓过一口气,秦芜城又说道:“我奋力与他们交战,他们好像是故意往我的剑上送一般,我避都避不过来,片刻之后满地都是死人。这时万家带人冲进了药铺,硬说我是玄衣教的人,将我抓到了怒剑山庄待审。”
“后来沈无瑕拜庄救我,我便被他带着逃出来了。”
哥舒夜雪皱眉道:“你是说寒鸦门的人拿性命栽赃你?那你在怒剑山庄可交待了什么?”
秦芜城扶着脑门,面容十分痛苦,“我不知道,当时我中了蜃毒,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若不是沈无瑕来救我,我怕是已死在了怒剑山庄。”
哥舒夜雪丝毫没体恤他的伤情,追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杀了多少人?”
“我……我不记得了,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数。”秦芜城的脸憋得通红,似乎已痛苦到了极点。
哥舒夜雪还想问,却被哥舒玄烨打断,说:“夜雪,你带他下去休息吧。他刚经历了生死,定是情绪不稳,莫为难他。”
“是。”哥舒夜雪扶起秦芜城,向内院走去。
小园内,大雪已停歇,但风仍肆虐,不时折了梅枝,让人误以为有人敲窗。哥舒夜雪替沈无瑕料理着伤口,同时满腹心事,一不小心指甲刺到了沈无瑕的皮肉,引得他嗷嗷大叫。
沈无瑕不满地道:“能不能走点心,我可不是你练手的铜人!”
“对不起。”哥舒夜雪连声抱歉着,匆匆将绷带打好,又替他披上了衣物。
沈无瑕问:“你倒是很少有如此慌乱的一面,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哥舒夜雪本不想说,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除了他也无人可倾诉,又见他那殷切关怀的目光,心防立即松懈下来,说:“无瑕,你觉得唐门的人如何?”
沈无瑕愤然道:“那还用问?个个是阴险狡诈的小人,我真恨不得将他们的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哥舒夜雪被他逗得扑哧笑了,问:“你和唐门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无瑕脱口而出道:“他们差点伤了你的性命,就凭这一条足以让我恨他们。”
哥舒夜雪又是微微一笑,说:“还是你待我最好。”
沈无瑕狡黠地笑着,揽了她的肩,问道:“你不妨与我说说,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
哥舒夜雪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老实点。”
沈无瑕缩回了手,仍是直勾勾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