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负隅顽抗了,折梅公子。”那为首的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说:“我们的目的是那个魔女,你就装作是力战至筋疲力尽,不省人事,我们保证不会伤你性命。”
柳重言扬鞭一扫,终于将那十人尽数撂倒,怒叱道:“你们想对姑姑做什么?”
那人见柳重言负伤之下仍有如此勇武,忍不住脸色微变,说:“自然是取她性命,祭浩气盟英烈之魂。”
“她不是魔女,她是我的姑姑。”柳重言脸色铁青,一声不响地护在了哥舒夜雪面前,说:“你想杀她,便从我的身子上跨过去吧。”
“柳重言!你别忘了,你也是浩气盟的一员。”
“放屁!”柳重言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手中的鞭子已倾注了内力,化作一把僵直的长剑,“浩气盟的宗旨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我姑姑从未杀人,你们凭什么要取她性命?”
那人见与柳重言讲不了道理,干脆从衣袖里弹出两把弯刀,直接朝他掠来。
那人身法快如鬼魅,只见一横一竖两道黑雾,刀已劈在柳重言的鞭子上,那鞭子被压得弯了一弯,虽将那人弹了出去,可柳重言也被那人内力震伤,嘴角溢出一滴热血。
柳重言惊道:“黑雾刀法,你是寒鸦门人?”
那人嘴角勾起一枚阴诡笑意,冷冷道:“本想留你一命,可惜你太聪明了!”
柳重言正想还手,便见那人上身衣衫爆开,一团黑烟渗入风中,将他团团笼罩着。好在他刚喝了哥舒夜雪的血,不受那毒烟侵蚀,却看见那人身上绘满黛色寒鸦,原来是寒鸦门掌门冷逸晨。
柳重言故意出言激怒他:“一派掌门,竟沦落到为人做走狗吗?”
“找死!”冷逸晨刚才以为自己爆发了蜃气,柳重言肯定会七窍流血而死,所以才让他说了这句废话,现在直接掠影而去,双刀一闪,成一个十字朝他劈了下去。
柳重言接得了一刀,可手中长鞭被斩断,无法接第二刀,正准备壮士断腕,以手臂去拦,却见满地尘土飞扬,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他和哥舒夜雪一起包围了起来。
冷逸晨的第二刀自然没能劈下去,他只觉一道罡气自天外掠来,直抵自己的胸口,他瞬间浑身僵滞,任凭那罡气将自己带着撞到墙上。顷刻之间他眼前似走马灯一样浮现着平生的事,依稀觉得身后的墙就像豆腐块一样陷了进去,后背传来炽热与疼痛。他忽地昏了过去。
柳重言虽看不见那道罡气,但见到冷逸晨被击飞到墙上,又见那墙被撞塌,砖瓦被震得七零八落,便知道来援者功力深厚,松了一口气朝巷口处望去。
一道人影缓步从巷口走来,他的身形很壮硕,又有几分沧桑,随着他走近,深巷被一股酒气所填满。他略过那些寒鸦门弟子,直直走到哥舒夜雪面前,见她昏迷不醒,一双深邃的眼眸如沾秋雨,迷蒙而凄婉,叹息一声,说道:“歌儿,是我来晚了。”
柳重言见他使出隔空点物的功法,又听他对哥舒夜雪的称呼,终于反应过来,问道:“墨……墨莲先生?”
墨莲不耐烦地瞥了柳重言一眼,余光又扫过那十一人,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那些寒鸦门的弟子见掌门轻易被击败,又听说眼前人是墨莲先生,吓得双膝发软,好不容易得了宽恕,立即扶起冷逸晨向巷口逃去。
墨莲抱起了哥舒夜雪,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块一般,他受不住只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露出几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