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翁只声笑道:“人人避讳,是因为这里有三百多条冤魂深埋于此,我行医一生,救人无数,我何须避讳。”
冷剑涛听完此话心里难受至极,两行热泪已不能控制,夺眶而出。他像老鹤翁行一礼道:“谢仙翁明辨是非,替那三百多冤魂说了句公道话!”
冷剑涛情绪一激动,忽感丹田疼痛,呼吸困难,双手双脚无力,一头载倒地上。而他手中的孩子却一直没有松开。
老鹤翁接过孩子,交于两个小童。他拉起冷剑涛的手,才看见手腕上的伤口乌黑,无法把脉,只能换一个手把住脉门一摸,再看脖子上一道小伤口暗暗发黑,便知中了剧毒。
老鹤翁看了冷剑涛脖子上的伤痕,又看了手腕上的伤口,知中毒已深入骨髓,难是无药可救了。
老鹤翁讲道:“老朽救人无数,解毒数不胜数,如今你这毒之奇于千百种毒混合而至,谅我是无能为力医治,当真羞煞我“鬼手药王”的称号了!”
冷剑涛心头一惊,“你是神医鬼手药王?”
“惭愧,惭愧!”
冷剑涛忽笑笑道:“本是该死之人,谢上天垂怜,多活三十余载留下一女,在江湖拼出了“陇中一剑”的名头,已别无他求。”
只是这一女就托付仙翁了,昨天小女饥饿大哭,我无奈割腕喂血,如今我这血里有毒,望仙翁救她一命,我冷剑涛来世甘为牛马,以做报答。
冷剑涛说完精力枯竭,昏死了过去。老鹤翁让两个小童将冷剑涛抬到住处,以金针封住心脉,遏制毒性的蔓延。又将冷剑涛放入铁桶,里面放满药材,下面烧上火,又命弟子严格控制水温,连人带药一起顿了三十个时辰,冷剑涛这才醒了过来。
冷剑涛醒来,精气恢复不少,人精神了许多。老鹤翁说道:“我只能暂时遏制,不能彻底去除。”
冷剑涛再次拜谢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老鹤翁也不作隐瞒,直言道:“一个月!”
冷剑涛笑道:“足矣!不知小女如何?”
老鹤翁笑道:“孩子无碍!只不过这男孩有伤在身,全身时有冰冷窒息之状。”
哎!都是苦命的孩子。
冷剑涛讲道:“这就奇怪了,喂血之时我已中毒数个时辰,不可能无碍?”
老鹤翁也诧异道:“不错,中毒数时辰,毒已入血脉,不可能不中毒。除非这孩子是万毒不寝之体,不然不可能不会中毒。”
在你治疗时,我取了孩子少许血液做了研究,果然任何毒药无效,奇怪至极,却也是她的福分。我将血液与你喂食,或许能解你的毒,至于结果我也无法保证。
冷剑涛悠然道:“听天由命吧!孩子就交于仙翁,我若活着自来接她,我若不来,就让她侍奉仙翁,以还恩情。”
老鹤翁道:“我自知留你不住,你就放心去吧!”
冷剑涛看着女儿可爱模样,难以割舍。孩子冲着自己一笑,让冷剑涛心里五味杂陈。
冷剑涛讲道:“我只知道这男孩姓“仇”,名字尚且不知,就有劳仙翁取个名字,我女儿名叫“冷雪莹”,是她娘取得,我乃一介武夫,不懂咬文爵字,舞文弄墨,希望他两长大后多读书,远离武林争斗。”
老鹤翁思索片刻道:“这孩子由西汉水冲来,停于天池,天池乃是天上瑶池,有仙气,就叫他天池吧?”
冷剑涛默默念叨着“仇天池?”好!很好听!
冷剑涛嘴里一直念叨着仇天池三字,便朝山下走去,去了结他所剩的一个月。
走至天池赠剑亭旁,看着赠剑亭三个字,心想到:“既然赠剑,又为何葬剑?既然葬剑,又为何赠剑?”他大笑道:“我不懂诗情画意,却有两句倒甚喜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身为江湖中男儿,武林中的一颗灰尘,能有此结局倒是一件幸事。”
“罢了!”
“毕竟不知冷剑涛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