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不久,朱雨深一如既往地在图书馆看书、写作。一个周末的晚八点多钟,当朱雨深回到寝室时,发现本班四个寝室的男生没有一人在寝室,整幢大宿舍楼开灯的房间寥寥无几。
因为是才开学,同学们例行的规矩是出去聚聚,搓几顿。这些活动基本早已把他撇在了一边。因为每次会餐,朱雨深都因为囊中羞涩而不参加,破坏了集体的团结。他甚至还偷吃过他们的残羹剩饭,可谓又寒酸又恶心,这种人还叫他干嘛?
所以朱雨深经常一个人守在宿舍里就在所难免了。他躺在床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室友们经常外出,房间里空空如也,反而给他造就了好的学习环境。朱雨深把枕头垫得老高,刚惬意地看完一篇文章后,听到走廊里咚咚地响。随后见到本班的女生马靓,她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
马靓进门后定了一下神,骂道:“人都死哪去了?朱雨深快,快去女生宿舍,胡维佳疼得不行了。”
朱雨深放下书,跟马靓一道小跑着去女生宿舍。路,朱雨深叫马靓赶快去校门口叫辆车到女生宿舍门口来。他一路狂奔到女生宿舍门口,跟看门的老妇女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到胡维佳的宿舍。整幢女生宿舍楼也空空如也,怪不得马靓找不到人了。
进入胡维佳宿舍后看到她正在床滚着、叫着。朱雨深没加考虑,直接走去横着抱起了胡维佳,就大步往外走。由于胡维佳体态丰腴,朱雨深又长得清瘦,所以抱到宿舍门口时,朱雨深已累得喘不过气来。他顺手把她放到了马路边的木凳。这时,他看见胡维佳表情万分痛苦,脸满是汗水与泪水。
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后,一辆面的开到了他们面前。马靓开了车门,朱雨深赶忙把胡维佳抱了车,他自己也跟着了车。
一车,马靓就跟朱雨深说:“今天我们宿舍的人出去聚餐。吃到一半时,胡维佳就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然后拽着我一道回来了。我当时原本有点不情愿。但回到寝室后,看到胡维佳疼得缩成一团,顿时吓坏了。我就赶快去叫人。女生们都不在,只有看大门的老太婆在,那人也起不了作用。我这才急忙跑到男生宿舍找人。先找到本班三楼的三个男生宿舍,却一个都没有。我又焦急地跑到411宿舍,幸好有你朱雨深在,不然就完了!”
关于找面的的事,马靓说也好悬,因为校门口就剩一辆车了。如不是她跑着抢先一步,车子就被一对男女叫走去市里了。
朱雨深也觉得事发突然,也幸好自己回来的早,不然马靓一人真是忙不了。马靓叫司机开快点去城西离校较近的二附医院。在车,胡维佳疼得不断抓身边的朱雨深,然后又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只要车子颠一下,她就“哎哟”一声叫出声来。朱雨深抱着她,感觉犹如抱了一个软体动物,到处软绵绵的。那感觉比较好,他不自觉地用右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与发梢。
几十分钟后,车子到了医院门口。马靓付钱下车后说马去打个电话给胡维佳的父母还有班主任老师。朱雨深再次吃力地把胡维佳抱进了医院。经检查,确诊胡维佳为急性肠梗阻,需要马动手术。医生说,如果再迟点送来,情况就不妙了。在胡维佳家人来医院之前,朱雨深义不容辞地在医院照顾她。
胡维佳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同学们在这段时间都轮流去医院看望过她。有人还去过两次。后来,朱雨深觉得自己免不了也要去一次。他没有什么余钱,就买了十几块钱的水果来到二附医院。
走进她的病房后,朱雨深看到桌边及床头柜下都放了不少营养品及高级的果蔬之类,他猜这肯定是同学们或胡维佳的亲戚们来看望她时买的。他以前听说过胡维佳的父亲是村委会主任,母亲是幼儿教师。她在家里是独生女,平时她的生活条件比较优越。果然,她住院了获得了来自多方的关爱。朱雨深想如果是自己住院,那将是迥异于此的一片萧杀与冷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