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我们从邯郸到郑州,从郑州到洛阳,从洛阳到西安,从西安到绵阳,幸好我们没爬错车,只不过在郑州到洛阳的火车上被乘警发现了,每一辆装货火车的车尾的一节车厢都是给乘警提供休息的地方,被发现后乘警把我和三哥带到他们休息的那节车厢,那次爬火车最舒服。
我三哥是会气功,变戏法,到了绵阳后,我们就在市区的大街上找了一片空地,把摊子支起来,我负责收钱,我三哥负责表演。
刚开始看的人多,给钱的人少,如果再没人给钱的话,就没饭吃了。不一会儿人群中涌出一票人,长得一看就不是善茬,果然几句话后就知道被当地的地痞流氓盯上了,要收保护费。可是我们是真没钱,他们就把我们的摊子砸了。
我从小没少打架,可当时那群地痞砸摊子的时候,我居然害怕的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等那群人走后,三哥收拾了收拾摊子,拉起受惊的我去找下一个地方。
找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我们已经两顿没吃饭了,三哥还是生龙活虎的表演,我连转圈收钱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道是看我可怜还是真的欣赏我三哥的表演,陆续有人往锣里放钱。
三哥的整场演完,锣里居然有了十几块钱。
等人群散去,三哥背着我来到一个卖面包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见面包,一块钱一根法棍,三哥给我卖了两根,又带我去喝了羊汤,不只是饿的时间太久,还是确实没吃过这些东西,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那估计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就这么卖艺,我们就有了去昆明的车费,等到了昆明时,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
和我三个在外面飘荡的这几个月,苦也吃过不少,有钱的时候日子就会过得奢侈一些,记不清和多少地痞流氓干过架,但最终三哥从昆明站住了脚,起码在街上卖艺再也没人来砸场子,有相识的人还会尊称一声“三哥”。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就要到年关了,我想回家了,三哥好像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果然没过几天,三哥给我买好回家的车票,把我送到车站,我让他跟我一块回,他说过年干他这行的挣得会更多。
最终我自己回了家,三十的前天晚上到的家,那也是我第一发觉原来我出生的村庄那么穷,以前过年抢着吃的红烧肉居然没了味道,那种心里的落差让我又上了半年学后,彻底的告别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不想跟着三哥再跑江湖了,说不出原因,只是知道自己内心是不想去的,就这么在家摆了一段时间摊,赶上验兵的,没成想就验上了,我们村可是年年去不少,年年验不上,爹娘也感觉脸上有光,我就来部队了。
花生米已经吃了一多半,姚老四的故事讲的差不多了,李新杰和杨天虎的表情明显是还没听够。
“四勇,再讲点。”李新杰催促着。
“讲啥,这不都讲完了。”
“不是,你和你三哥爬火车就没坐过站过?”杨天虎提出质疑。
“没有,我跟着去的那趟没有,不过我三哥说他有一次做过站了,只能在当地留了几天,然后再等恰当得时候爬另外的火车,好在我三哥能表演赚钱,也就很少有被饿到的情况。”
“那你三哥现在在干啥?”李新杰立马追问。
“我来部队前,他又回云南了,他在那已经结交了很多朋友,估计是又有赚钱的买卖了。”
“你三哥真厉害。”杨天虎这种平时不说奉承话的确实是被老四的三哥折服了。
“行啦,都中午了,我估计咱宿舍的战友没几个回来吃饭了,咱三个去食堂端点饭菜吧,晚上又没饭吃,中午吃饱点。”老四的话立马得到了杨天虎的回应,看来他就属对吃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