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车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如今是上哪里整的这么一辆运钞车?可恶,当时就不应该放他们下车,肖晨那个白痴就不说了,他肯定没那个能耐,厉害的应该是那个最先提出离开的男人,柳永。
要是这个柳永还在他们车上,那开着运钞车的人就是他周巧泰了,哪会被几个狗日的丧尸撵得这么狼狈?
刚才的一顿撞击,挡风玻璃已经开裂了,周巧泰心情复杂地望着那蛛网状的裂纹,恨恨地吩咐道:“今天晚上我来守夜,你们两个死人不中用,还得老子亲自来。”
吴帆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严柏只能拼命点头了。
一夜无话。
第三天的清晨,在所有人的急盼中,不紧不慢地到来。
迟玉茫然地望着眼前荒凉的山坡,揉了揉眼睛,才觉得右手手臂疼得发胀,定睛一看,小臂竟然已经肿得像块大号的馒头,稍微一动就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显然是骨折了,而且折得还很厉害。
柳永趴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连迟玉的暴力推搡,都没能让他醒过来。
迟玉确认了一下时间,早上9点16分,这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他还记得昨晚的生死冒险,那纵身一跃,帮助他们摆脱了丧尸的追击,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运钞车卡在了断木丛中,玻璃碎裂了一地,而他们俩人,就这样毫不设防地睡在了荒野中,毫无知觉。
大意和脆弱,是最容易杀死一个人的了。
若是身体素质强硬一些,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撞击就晕过去?
若是这边的山坡也有丧尸,那他们岂不是成了送上门的晚餐?
一想到这些,迟玉就有说不尽的愤怒与后怕。
“醒醒!”
见柳永迟迟没有醒来,迟玉竟然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死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只是昏睡了过去,才略微放心了些。
迟玉挣扎着在装着药品的塑料袋中掏了掏,取了消炎药和绷带,胡乱地包扎了一下。
从进入这个副本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热饭,嚼着没有什么味道的压缩饼干,迟玉很不爽:当时他就应该用这500块钱去吃顿好的才对,买什么饼干!
一个小时后,柳永自然地醒了。
他的额头擦破了皮,血倒是凝住了,只是看起来很渗人,一条宽长的血线从他额头处顺着鼻梁延伸到了下巴,脸色很苍白。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咂了咂嘴,很自然地从迟玉手中夺了他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大口咬了一块,眉头拧了拧,一脸嫌弃。
“问题不是很大。”迟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打开车门,下去了。
柳永也跟着下车了。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睡觉比较实在。”柳永笑道,“我就觉得老有人叫我来着,还以为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