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湖中正和青牛撕逼的嗜血巨鳄,凤九嬉皮笑脸道:“先前广和子三位仙长手儿痒痒,想赌一把,说是如果我通关了,就宰了这只鳄鱼送给我吃。本来吧,小九我从来老实憨厚,最不喜欢打赌什么的,可三位仙长热情似火,小九盛情难却,只好接受,本来还挺担心呢,幸而运气不错,侥幸通关,那么按照约定,请三位仙长大展神威,宰了这条臭鳄鱼吧。”
广和子一头冷汗。
广元子一头冷汗。
广微子一头冷汗。
这条名儿叫饿得很的鳄鱼是无极仙宗掌教大人心爱的宠物,养了百多年,就是借广和子三人十个毛胆,也不敢动饿得很一根毛,何况是宰了送人吃?
只怕前脚宰了饿得很,后脚掌教仙尊就把哥仨给炖了。
可几分钟之前还当着数百人的面信誓旦旦,亲口定下的赌约,怎容反悔?
这下子当真是左右两难,只一小会,三仙长急得满头全是冷汗。
三人的师傅云珠子也很囧逼,堂堂仙家,高高在上,当然撂不下面子在区区凡人面前悔信失诺,可宰了饿得很?
云珠子胆子上又没生毛,当然也不敢,不然掌教大人一高兴,赏千八百儿只布鞋,兼之几年不准洗脸,那乐子可就大了。
师徒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该怎么回答,尴尬非常。
“咦?四位仙长,你们的脸怎么这么黑,该不会连一条臭鳄鱼都打不过吧。”
云珠子:“……”
广和子:“……”
广元子:“……”
广微子:“……”
“快动手杀鳄鱼呀,堂堂仙尊大人,身份是何等高贵,肯定不会失信于我一个鄙贱的小乞丐,咦?你们的脸怎么更黑了?”
云珠子:“……”
广和子:“……”
广元子:“……”
广微子:“……”
低贱的小乞丐一句话怼得四位高高在上的得道仙家哑口无言,尴尬万分,四周看热闹的数百孩童神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憋得面儿红红。
云珠子师徒是什么人?
神仙!
在凡人眼中高不可攀,却在一个六七岁的小乞丐奇谋妙计之下,一而再再而三连连吃瘪,这……
这已经不是牛逼了好吧,完全就是龙逼嘛!
只这一小会时间,凤九在众孩童心目中地位蹭蹭蹭,一条直线朝上蹿,高得不能再高。
仙人啥的,算个屁!
因为大伙心里边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凤九之所以要和几位仙长撕破脸,毫不留情面地一通猛怼,一定要宰了那条凶残鳄鱼,全是为了惨死的老乡许文仙讨个说法。
区区一个入门考核,却是如此残酷无情,许文仙惨死非命,数百孩童都出自庆州府,乡里乡亲的,人人不免兔死狐悲之情,只是人幼力弱,敢怒而不敢言,而凤九代表大家发出了心声,倾泄了怒火,见凤九嘲得四仙人苦逼囧囧,心头说不出的痛快,个个都在心里边朝凤九比了个大拇指,暗赞:
“好一个硬骨头小九!”
可不是吗,区区凡人,六七岁的小小孩童,面对仙人不但不卑不怂,居然还敢发难讨说法,骨头又岂能不硬?为朋友报仇,以弱犯强,置自身于危难,义气又岂低于云天?
全场数百孩童深知,如果换作自己,那是决计不敢的。
人总是这样,自己想做却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有人做到了,就会产生追星效应,对之仰慕和倾服。
此时此刻凤九在众孩童眼里就是这样,无论其之聪明机智奇谋怪计,还是骨头之硬义薄云天,都深深印在脑里心间,挥不去,抹不掉,深刻之至,看向凤九的目光之中星星点点,全是崇拜。
尤其是以小美女月映秀为首的一众女孩子,看着在仙人面前不卑不怂,意气风发的小乞丐,美眸之中异彩涟涟,比之男孩子们又多了一番别样情愫,因为小乞丐还有个名儿和“硬骨头小九”一样,在庆州城孩子圈中大大有名,这个名儿是:
庆州第一美人儿!
既然是第一,当然包括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换句话说,庆州城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乞丐,比城里最漂亮的女孩子还要漂亮。
只是他平时都脏兮兮的,脸上灰尘仆仆,看不清真面目,这会儿刚从湖里游水起来,湖水冲刷掉脸上灰尘,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红红的嘴唇,宛如粉雕玉琢一般俊美绝伦的面庞撩动着女孩子们的心,痴痴入迷,神为之倒。
凤九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为了避免麻烦,时常故意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毕竟庆州城里像白龙门少主张德凯那样喜好男风的王八蛋不在少数。
这会儿从湖里起来,意外露了真颜,却是始料不及了。
不过他这会儿可顾不了这许多,一心就想杀了鳄鱼为许文仙报仇,见四仙人虽然被囧得闷不吭声,但仍是厚起脸皮装没听见,赖着不动手杀鳄鱼,眼珠子一转,突然,啪的一声,轻轻抽了自己一记,自责道:“瞧你瞧你,还是这臭脾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说话当放屁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堂堂仙尊大人,放个屁都是香的,说话当然也和放屁一样香,不作数也是应该的。”
云珠子:“……”
广和子:“……”
广元子:“……”
广微子:“……”
脸黒糗糗。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