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犩一张黑脸喝的发红发烫,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醉眼朦胧的搂着马有金肩膀:“从今天起……你就……就是我……我……我……我弟娃了,在这鬼城里头,内城!爷说……说不上话,外……外城!那那绝对是你哥哥我说了算,以后这外城你给我横着走都莫问题……你看……哪个敢拦你!向大胖子,你说是……是不……是!”
“必……必须是……!”向大白是几人中喝的最多的,他肚量大酒量也大,一个人喝下的酒比三人加起来的还多。此时体内灵气也散了,鼻子伸出来了耳朵也变大了,只是勉强维持着人身歪靠在椅子上耷拉着头。听到牛犩的话,努力睁大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他,指着马有金说:“看……看在我这个弟娃的面上,老子……不跟你争。从今……起……你对我……咋样,老子……就对你咋样,要得不!老子耿直不!”
“耿……直,耿直的……很!”牛犩对着向大白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伸手又去拍旁边的杜有余:“杜瘸子,你娃……又……又怎么说?”那知拍了好几下也没拍着人,更不见他回答。低头一看才发现杜有余一脸青色的倒在地,呼呼的打着呼噜。伸脚在他身上连踢数下也不见他动弹一下,仍是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牛犩无不鄙夷的道:“格……格老子的,嗝……你娃太……嗝……太没出息了,喝锤子!”
“你!你娃还……还敢不……敢跟我喝!”喝上瘾了的牛犩一手指着向大白鼻子,一边挑衅的叫着。
“怕你个求!”向大白挣扎着直起身,用力一拍桌子:“上头不准我们动拳脚,但没说不准斗酒!来来来,老子……今天喝……喝死你个龟儿子,把你喝死了老子给你送花圈!”
“来!难……难道老子怕你!喝死你个狗日的,老子给你送花圈!”牛犩跟向大白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杯喝下后,发现除了不喝酒的十八佛,醉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杜有余,却还有个马有金仍四平八稳的坐在桌上。看上去他除了脸色有些红润以外,跟本就跟没喝酒似得一样清醒如常。
“咦,你娃……酒……量可以哦,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再三看看了手里的江津老白干,确信喝的不是假酒,牛犩对马有金的酒量很是吃惊。
“狗……日的你娃儿凶……哦!”向大白一边往他身上摸一边在他脚下身后寻找:“你娃是不是喝假酒!把酒都倒在身上地上了!”
马有金被他不知轻重的在身上一气乱摸乱按,心头忍不住暗骂:“难怪你这么喝得,老子才晓得你狗日的是个成了精的大象!要不是老子有祖传的解酒护肝丸护到起,今天非遭你几个喝死在这里不可!”心里这么骂,脸上却还是带着笑道:“向哥,我哪有喝假酒嘛,我是天生喝不醉!不信我跟你再干一碗,你看到,弟娃先干为敬!”说着站起身倒满一碗酒一口干了下去,完了还亮亮碗底表示自己一滴未剩。
向大白在牛犩的起哄下,没奈何也只得陪着干了一碗。这碗下去,头晕得又有些重了。
“牛哥,我也敬你一碗,免得向哥说我一碗水没端平!”说着又给他倒上了一满碗酒,同时将一粒早已藏在手中的解酒护肝丸借着递酒塞了过去。
牛犩本已喝多,跟向大白吵闹不过是气势上不愿输给他。如今见马有金跟向大胖子喝了还要再跟自己来一碗,张嘴想骂他祖宗十八代,话还没出口却发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乌不溜秋的小药丸。疑惑间望去,就见马有金冲自己挤了挤眼,跟着嘴一张露出了藏在舌根下的一颗同样颜色药丸,只是模样上要小了许多。
“牛哥,干了!醉,不存在的!”马有金给牛犩看过舌根下的药丸,就把碗里酒一饮而尽,完了还意有未尽的咂咂嘴:“好酒,够味!”
牛犩也不是个傻子,到这再不明白他这鬼王首座真是白做了。学着马有金样子,借着张嘴喝酒的一刹把药丸顺进了嘴里裹在舌根下。说来也怪,嘴里有了那药丸之后,辛辣的白酒一进到嘴里竟立时化作甘甜的清水,喝下去后连带着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来来来,向大胖子,老子再跟你喝三碗!”有了药丸称腰,牛犩的气势瞬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乒乒乒,一连六大海碗江津老白干摆在了桌子上。“老子今天喝死你!”不边张狂无比的冲向大白挑衅,一边不忘给马有金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马有金则一边偷着在心里暗乐一边把眼前几个家伙狠狠鄙视一番:果然这个时候拿药出来是最好的时机,让你晓得说谢谢了吧。哼哼,论心机就你们这几坨货还真玩不过老子!
最终,随着向大白轰隆一声倒地不起,结束了喧闹整夜的酒局。喝清醒过来的牛犩闻着大堂内的那股浓郁的尿臊味,猿臂一伸将马有金、十八佛左右揽住就往外走:“呸,这向大胖子屙的尿真他妈臭!走,跟哥哥泡澡去,昨晚你两个也算是受罪了!”
他说这话时,似乎是忘了昨夜在堂中撒尿的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