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须子借过宝剑,和尚拿着宝剑在沙地上疾走一圈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对十八生说:“既是比斗就要有规有矩才好,比斗开始之后我们谁也不能出了这个圈子,先出圈的人就算是输。这圈子我是划下来了,至于比斗时间的长短就由你决定。”
十八生听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不紧不慢的绕着圈子走了起来,一圈下来不多不少正好六十步。“会看表吗?”走完一圈的十八生突然扭头问玉须子。
玉须子哪想到他会问上自己,对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压根就没理会。等到十八生第二次发问才晓得是在问自己,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看表?看啥表?”
“就是看表计时,一会比斗开始你帮我们计时,时间一到就喊停手。这怀表你会不会看?”十八生一抬手,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块怀表来。
老道看了他半天,确定他是真怕自己不会认表才这么问,也就没再多言。把手一伸:“不就是认个表嘛,拿来!你们商量好定多少时间?”
“五分钟。”十八生把怀表丢给老道,又问和尚:“你觉得五分钟合不合适?”
面对十八生的询问,和尚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这个老实人,故意冷哼一声装腔作势的说:“五分钟?你问我五分钟合不合适!要我说三分钟就够了,不过既然你……”可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马上就被十八生抢回了话头说道:“嗯,五分钟我也觉得有些多了,那就依你说的三分钟,谁先写完谁赢。要是时间到了都没写完,就以字数最多的人为胜,你要没问题我们就这么定了!”
眼见这傻小子不等自己把话说完就一板拍死敲定,和尚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可三分钟的话又确确实实是自己说的,再想改口,和尚也再没那个脸。只好一咬牙答道:“没问题”。
老道跟和尚也有些时日了,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站在一边心里暗骂:“装嘛,这下装大了吧!你个死秃子不嘚瑟要死嘛!”
后悔归后悔,和尚还是接过十八生递过的钢笔,走入圈中与他各自一边站定。只等玉须子一声喊,比斗就算开始。玉须子一拿起怀表神色也就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定定盯着秒针拉长音喊道:“预……备……”随着这一声喊,坐在一边正反省的造化也瞪大了眼,紧盯场上两人一举一动。
听到老道发出口令,十八生双腿微分,气凝丹田。将真气由足少阴经由足太阴脾经运至足厥阴经,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真气顺着双腿不断游走,每步下去都变得异常轻盈,走在潮湿柔软的沙地上没留下一点足迹。这正是游龙步法中的最高境界飞龙无踪。
和尚刚要使出了缩地法,可一看到十八生那飘逸灵动的步法隐约感到不妙,自己的缩地法对上他的游龙步只怕还有些吃力。心念一动调集体内灵气运至双腿,再配合缩地法顿时脚下速度提高了一倍有余。
“开始!”怀表秒针刚一归零,玉须子发出了最后号令。
话音才落,圈中两人也动了。悟明身穿灰色破僧衣化作一团灰影,而十八生赤露上身只穿一条裤子,竟是变成了一条上黄下黑的人影与和尚在圈中互相追逐起来。玉须子和造化看着场上两道人影,完全看不清两人的面目。只能从身形颜色上分辨出哪个是和尚,哪个是十八生。
两条身影绕着场地边缘不停奔走,根本分不出是倒底是谁在追谁,除了不断变换的位子,两人之间的距离都一直未曾改变。随着追逐奔走的时间,和尚与十八生之间的高低差距也显现出来,地上密密麻麻尽是和尚散乱的脚印,而十八生却半个脚印都没留下。
“一分钟!”玉须子突然大喊一声,提醒场上二人时间已经过了多久。
就在此时两个追逐的身影同时改变方向往对方疾冲而去,可才一接触又马上各自退回圈子边缘站定。
“你可以哦!”和尚指着胸口对十八生说,他的僧衣上已被十八生写下一行诗句:江岸草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