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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前,原来有两架子人在打夯,其余的在回填或整平,四个女孩夹在里面。大黑摇旗呐喊的说:“伙计们,张叔派人来送喜报了,晚上开鱼宴,刚逮来的鲜鱼,张叔亲自下厨,要喝两盅,大家都加把劲,别对不起张叔的好心,嗨哟起来吧!”
打夯要喊号子,不能打哑巴夯,这样才能步调一致,干起活来也有劲。儒生看到都是三里五村的人,没有不认识的,就一一打招呼。大黑说:“又不是不认识,唠叨啥?老五,你累了,我来替你掌一会儿!”
儒生和安安就加入到架夯大军里,大黑说:“我掌夯了就都喊起来,谁不使劲喊就是大家的儿…一夯压半夯呀…”
“嗨哟…”大黑唱起来了,大家就喊起来,唯恐成了大家的儿:“夯夯不断秧哎!”…“嗨呦!”……儒生可着劲的喊,奋力的拽,一来是觉得热闹,二来当然他还打算给大家留下好印象。
喊着号子干活,就好象忘了时间,很快天就变得不清晰,大黑才吆喝一声:“伙计们干的不错,我们喂脑袋去了!”儒生才发觉两只手竟然伸不开也攥不起来了。
原来食堂和宿舍并不远,隔着一条胡同而已,东边一座闲宅子就是儒生他们的新趴窝。而且说食堂其实也不算食堂,因为那儿跟本没有吃饭的地,好歹旁边有口小屋,还能睡开几个女孩子,儒生都知道。
大家都去洗手,儒生就去食堂拿自己的铺盖;天已变暖,用不着厚被子,儒生也就只拿来一床薄被,外加一条毯子棉条。
食堂里却又多了一个人,儒生仔细瞧瞧,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模样倒还过关,个头也行,一米六五上下,就是太丰满:那胸前就格外凸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肥硕。儒生就估计这女人没一百八也够一百六以上,应该是超丰满!不过她手脚还算麻利,正一盆盆的盛菜,俨然是个掌勺大厨。
娟姐在拾馒头,大概是按人查数。铺盖在天井里,儒生就说:“娟姐,我拿着行李了,来告诉你一声…”他不认识丰满女人,加上她又忙,所以就没和她打招呼。但他不打招呼女人却和他打招呼:“哎!你是才来的儒生?听你这名字就秀气!你回去让大家来端菜吧,都盛得差不多了!”
娟姐要说话,却慢了丰满女人半步。等她说完,娟姐说:“拿着吧,这是树荷干姨,以后叫干婶吧!”娟姐是给他们认识,儒生就乖巧的喊了声“干婶”,说:“是张叔的干妹吗?”
“我是你张叔的干妹…”树荷干婶拦住张叔不让他说话,笑嘻嘻道:“哎!真是个乖巧孩子,有时间我们娘俩啦啦!”娟子就说:“儒生,把你的行李背着,和我一块架过馒头去吧?”
反正又不沉,儒生说:“咋不行?我们架过去吧…”他忽然想起娟姐的不快,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正好再问问她。
出的屋门,儒生就想问,但终于忍住。等出去了天井一半,儒生才说:“娟姐,你知道我半天心都悬着吗?是儒生我不懂事,让你伤心了吧?”
可能娟姐早有准备,算出儒生会忐忑不安,于是就想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娟姐歉意的说:“哪里?该我应该赔不是,其实我并不是冲你来的,只因为心里不痛快罢了…”
不痛快?儒生心里更犯嘀咕:我好象没说过分的话吧?我只是说娟姐都没婆家,我急得什么…就这话她也不至于生气吧?娟姐看出儒生有疑问,就说:“别胡思乱想了,我的烦恼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即然这么说,儒生就不好再问。娟子突然说:“儒生,看你们多好,想到哪里去就往哪里去,不象我没点自由。”
“你还要多自由啊?娟姐?”儒生惊诧道:“都出来打工了,离家一百多里,家里人还能管你?”他不明白娟姐是什么意思。
“来人了,别说了…”娟姐忽然压低声音说;儒生抬头一看,果然就有人正在向食堂方向走来。娟子大声说:“你们是要端菜吗?正好,都盛好了,你们快去吧,有来…”
又来了个是儒生同村,看见儒生就问:“儒生?和苏娟送馒头吗?你的手怎么样?真担心你,那样卖命的喊,怕是手也不灵活了吧?”
提夯的绳子确实勒手,儒生的嫩手当然会受伤。还是庄乡是大事,知道关心他,儒生深表感谢:“有来哥,谢谢你的关心…还别说,干这活倒没觉得什么,收工了手就火辣辣的疼,嘿嘿…也许是我乍干吧?!”
“差不多!明天要悠着点,能配合上大家不就行?再说抓绳子不要太死,下面的手提起来就马上松手,记住了吗?”有来叮嘱儒生。儒生说:“都记住了,哥,还是你对我好。”说着话就分开的多远,他们才都住了口。娟子说:“这有来还不错,有一个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