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听天由命吧。
见同桌徐长天要去交卷,我叫道:“哥们,一起。”
“呃……”徐长天愣愣地接过我的白卷,交到了讲桌上。
记忆犹新的是,每天早上两节课之后,就是三十分钟的课间操。
优秀的设计师把教学楼楼梯设计得非常窄,同学们拥挤着下楼。
各年级在操场上排好阵型,音乐响起,同学们仿佛妖魔鬼怪一般扭动起来。我忘记怎么做了,就瞎动动,然后怀念的看着这片场景。
风吹过我的发丝,粉唇诱人至极,极佳的身段诱惑着周围偷偷瞄我的男生,即使是我的背影,也有很多人不动声色的注视。
我这丑陋的动作,也会被人视作可爱。
智障的体操运动结束之后,一般学校领导都要说一下近期的情况。这个秃头来一句,那个秃头又来一句,有的时候上课了都还在讲。
我说你讲也可以,但别挑大热天或者下雨天可行?现在的我可是超柔嫩诶,风吹雨打都不可以。
但作为苏刑的时候,我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关心过柔弱的妹妹。
不过说真的,我很怀念这样的时光。
那些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东西,才会怀念。如今重新经历,心里该会如何感动?
“今天早上!”做完操后,政教处主任上台发言,眼神十分严肃,“在高二[11]班发生了一件行为极其恶劣的事情!两个不好好学习,不思进取的学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竟然在教室这种文明之地大打出手!经于学校研究决定,这两名学生今天务必要到政教处解释清楚,否则,后果自负!”
这话如雷贯耳,我发着呆也能被吓出魂来,都怪政教处的人嗓门太大。
而且,他说的这件事,我好像还记得。
政教处主任说的那两个学生分别是:苏刑、朱子正。主要原因是因为张明静,苏无绘的闺蜜,也就是现在的我的闺蜜。
原来,今天就是那一天。
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记得。
原来,我有那么记仇啊,谁对我不好,我都能记一辈子。但谁对我好,我也能记一辈子。可是,一直没人对我好。老爸老妈一直都不了解我,不了解苏刑。没人会懂一个孤独的孩子的心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现在我重生到我妹妹身上,我知道十六岁的苏刑在想什么,大概只有我能够安慰他了吧。
在苏刑的班级,人人皆知,嚣张的朱子正喜欢张明静,但张明静不喜欢他,还经常和苏刑走在一起。这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头疼不已。而今天这个日子,正是苏刑和朱子正挑起干戈的日子。
去政教处之后,虽然两人都解释清楚,互相道歉,保证不会再犯了,可我知道,朱子正并没有服气,他要揍苏刑,也就是说,揍曾经的我。
我记得,开始先是在学校的厕所里叫人群殴苏刑,他摔得一身的尿,也就是我,摔得一身尿。真是耻辱,可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孤寡一人,难敌四手。
十六岁的苏刑性格内向,但真正发起火来,那就是疯子。
鲁迅先生在文中写道: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苏刑准确的诠释了这一句话。
第一次,他一瘸一拐,狼狈回家,不理任何人。
第二次,朱子正叫了社会上的混混,在他回家的路上继续揍了苏刑。
苏刑继续像个疯子一样反抗,犟如牛,不懂让步,誓死不屈,最后差点昏死在那里。
第三次,朱子正声称让人强了苏刑的妹妹,苏刑才低头,跪下……保证见到朱子正绕道走,保证不与张明静再有联系,保证张明静去他家也拒之门外。
而第一次叫人群殴苏刑,正是在明天的课间操。
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重生而来,怎么能让以前的苏刑受委屈?况且,我现在还是他的亲妹妹,怎能不帮一下自己的老哥?
……
解散以后,我发着呆往教学楼走去。
窄小的楼梯道,让我再次把设计师的母亲问候了一遍。
而后,我终于明白,以前妹妹为什么要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回教室了。
在这么挤的情况下,个别男生心术不正,手一痒就想揩油,作为一个校花级别的人物……我惨了。
似乎……似乎是由于太挤,一个帅哥……我靠这不是今早对我打招呼的那个智障吗?
“嗨嗨,无绘!真有缘啊!”这家伙停下来跟我打招呼,但是后面的人一直在往前走,挤到了他,于是重心不稳,他朝我压了过来……
妈蛋要完!
好在此人眼疾手快,伸直手臂,试图用手撑住墙壁,以免和我抱在一起,我心想这人真是有绅士风度呢……结果他直接撑在了我的胸口上。
“卧槽!校花的胸!”
有人看到了,惊恐的大叫,楼梯间立马堵塞,瞬间一片哄闹。
“禽兽!你放开苏大人!让我来!”
苏大人好像是这些不起眼的平民对我的爱称,哼,我这种美丽的生物,岂是你们这群蝼蚁能够垂涎的?他喵的竟然还敢揩我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