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教练接着道：“我怎么教，你就怎么学，别婆婆妈妈的，一天这么多学员，我照顾得过来吗？”

林凡觉得唐教练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又不会开车，随便质疑人家也不合适。

于是他又耐着性子，再掂了半天的砖头。

傍晚散场的时候，林凡闷闷不乐的离开。

公交站，黄苟打理着飘逸的黄毛，嗤笑道：“兄弟，你不给教练塞个红包，想这么快上车是不可能的。”

林凡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黄苟拍着林凡肩膀：“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给红包先上车，不给红包往后排。现在学驾照的人太多了，你如果忙的话，花点儿钱买时间还算值得。”

“这么说，掂砖头完全就是个幌子。”

黄苟歪着嘴，露出标志性的贱笑：“你这才醒悟过来啊？真是天真得可爱。”

林凡恼怒道：“整个驾校都这样吗？”

黄苟道：“反正唐教练就是这样搞的，其他的不知道。”

林凡心情很不好，看见陈玉婷走过来，想把这事儿告诉她，但又没说出口。

这姑娘傻乎乎的掂了五天砖头，应该没有给教练红包，或许现在还蒙在鼓里。

两人打了声招呼，没有多作交谈。

林凡从侧面打量陈玉婷，发现这个女孩儿还挺漂亮，干干净净就像山涧凌冽的清泉。

黄苟蹭了林凡肩膀一下，低声坏笑道：“这个妹纸挺正的，有没有兴趣？”

林凡摇头道：“没有，只是有好感。”

黄苟道：“其实我觉得你俩儿挺配，都傻乎乎的，年纪也差不多。”

林凡翻了个白眼：“说得像你比我们大多少似的。”

黄苟泄气的耷拉着脑袋：“我倒是有那个心思，可人家是大学生，而且穿着打扮也好，家境肯定不错，我一没钱二没文化，真不敢下手。”

两人聊着聊着，车来了。

林凡告别黄苟，去车站后面晃悠。

这里停着许多三轮车、小货车等，一个个司机东倒西歪，眼巴巴的等着老板叫他们拉货。

李长生靠在长安车头，和一个熟人抽烟闲聊：“哎，现在我们这行，是真的不好做了。”

“可不是吗，像我们这样每天来瞎等，纯粹就是撞运气，要是能混个单位就好了。听说有人请你开车，五千一个月，还包油钱，你怎么还跑出来跟我们抢活儿？”

李长生听见这话，心事重重的使劲儿吸了口烟：“一是闲不住，那份儿工作实在太轻松了，每天早上跑一趟，其他时间完全没事做。二是……哎呀不说了。”

他还是脸皮不够厚，占了便宜，没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这时候林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李叔，回家吧。”

李长生吓得手一抖，烟都掉地上了，回头望着林凡，不知所措的说：“你……你不是说自己坐车回去吗？怎么……”

“别说了，回家了。”

路上，林凡没有和李长生多说什么，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他今天搞突然袭击，没有想让李长生难堪，只是想告诉对方，他什么都知道，别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

李长生的心情很复杂，开着车不时的偷看林凡。

不过林凡现在想的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明天到底要不要给唐教练送红包？”

林凡非常纠结。

如果送，一两百块钱而已，不算什么。

就如黄苟说得，花钱买时间，真的很划算。

但是这样做林凡很不爽，他不想送什么鬼红包。

老子交了学费，你拿了工资，教我是本职工作，凭什么给你红包？

可是不送红包，就只有去投诉，这样更加麻烦，花费的时间比老实掂砖还多，说不定后面还要被刁难。

靠，真他妈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