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明从医院ICU综合重症监护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他昏迷整整二个星期以后。
早上,前来轮班的护士苗翠玉刚给李长明做完抽血,将血样交给值夜班的三名护士后,值班医生又跟轮班的阿妮妲医生交代,昨天李长明的的各项指标总算稳定了下来,便离开了病房。
苗护士重新查看了床边监护仪、中心监护仪等仪器指标,又仔细检查了多功能呼吸治疗机、心电图机、输液泵等设备,确认正常运行,便准备坐下来,此时听到了李长明的咳嗽声。
苗护士赶紧扶起咳嗽的李长明。她熟练地轻拍背部,另外二名护士注意着呼吸机等仪器的参数,阿妮妲医生又给他摘下了氧气罩。确认李长明呼吸正常后,苗护士便一直留意着李长明的状况,另一名护士已经准备好了智能吸痰器等辅助器具。
李长明微微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被一名年轻的护士照顾着,身边还有其它医生和护士,便缓缓地问道:
“我现在是在哪里?”
“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苗护士见李长明已经清醒过来,说话虽然无力,但气息平缓,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室?”李长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他只记得他看到一束强光后,便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梦里面究竟经历了什么,李长明现在是大多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应该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是梦游的时候被车撞倒了吗?”李长明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进了医院,只好开了个玩笑。
话说苗护士是毕业考研轮转到康复科ICU来的,已经工作了将近两年。这期间她看到过很多的生离死别,加上战争的阴影,刚来的护士一般都要哭的稀里哗啦。
她当然也哭过,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回来,说话都没力气的病人,一张口就满嘴跑起火车来。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吗?”苗护士噌笑着反问。
“我只记得我当时看到一束光。”李长明如实说道。
“一束光?”苗护士听到后,有点哭笑不得。
“那也不是车灯。”苗护士忍俊不禁地,只好咳嗽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是因为暴露在辐射中太长时间,多器官衰竭,才住进重症监护室来的。”
而一旁的阿妮妲医生说道:“听说你是搞核辐射防治的,你当时是在做试验?”
李长明这下听明白了。他是实验室里被送到医院来的。只是听她们说,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辐射源到底是从哪来的?他明明记得当时已经关闭了所有仪器,而奇异粒子也消失的没了影子。
难道正是导致他昏迷的那一束光?可那是什么东西呢?是与奇异粒子的突然消失有关吗?李长明不禁思考了起来。
“你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苗护士见李长明在发愣,收起了笑容有点担忧地询问道。
“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些事情。”李长明想活动一下手脚,于是准备抬起手来,可这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李长明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知觉,开始有点急躁起来。苗护士见李长明在勉强自己,于是赶紧劝导:
“你才刚苏醒过来,不能勉强自己。你的神经和器官都受损了,稍不注意就会出大问题。”
李长明心想,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了搞清楚问题,便问苗护士:“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放心吧,只要你自己注意,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因为担心病人受到刺激,作为医护人员一般不会直接告诉病人现在的情况,除非病人真的很想知道。
李长明见她们没有直言,心想可能自己的身体不是小问题,于是表明态度:“你们还是告诉我吧。”
就在这时,李长明的主治医师将门打开,进入了病房。来的是一位白人男医师,他看了看李长明,而苗护士见医生已经来了,便安慰了一下李长明,让他躺回到病床上。
男医生没有说话,和轮班医生简短交流后,循例检查了一遍,便吩咐苗护士说观察二天,情况稳定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接着他又特地交代了一下,后天转出的话让她找个清净点的位置。交代完毕,他便急匆匆离去了,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就这样过了一天,李长明的身体状态还算稳定。只是自从清醒过来之后,李长明就时不时感到疲劳和头晕,有时会莫名其妙的恶心,半夜容易失眠,还莫名其妙有点发热的症状,腹泻也是常事。
多亏了轮班的护士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