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云吐了吐舌头,道:“十两哪里够?至少再来十两。”
慕容泰然佯怒道:“小孩子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赶紧回家见爹爹和娘亲。”嘴上虽这么说,还是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给弟弟。
竹梅抿嘴一笑,道:“小公子爷,您还是赶紧回家吧,免得老爷和夫人都记挂着你。”
慕容飞云赶紧搂着兄长的手臂,故作可怜,道:“我才不回去,一回去爹爹和娘就要逼我学武,我又不爱学武,成天你打我我打你,你杀我我杀你,这样也太粗鲁啦!况且山庄里的事情一般都是爹爹和兄长处理,我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在外游山玩水好些。”
慕容泰然道:“飞云,倘若要你继承父亲的衣钵,做御剑山庄的庄主你觉得如何?”
慕容飞云猛地摇头,赶紧道:“不不不,哥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小弟我一丁点武功也不会,很少跟江湖人士接触,要我打理茶庄、花林倒是可以,若是打理御剑山庄,恐怕不行。”
慕容泰然望着眼前的胞弟,那是一双天真、童稚的眼神,仿佛没有受过血腥的洗礼,但愿以后也不会被洗礼,他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柔和,道:“那你这次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吗?”
慕容飞云道:“我过几日再回,我还未玩够。我这次再游完庐山就回去啦!”
竹梅道:“这里去庐山,路途远着呢。”
慕容飞云道:“不远不远,也就两三日的路程,雇辆马车很快就到。”
慕容泰然道:“那二十两看来还不够了。”说罢,又给了慕容飞云十两银子。
慕容飞云满脸笑意,道:“知我者,兄长也!我就不陪兄长和竹梅姊姊啦,我现在就去庐山。”说罢,拜辞了兄长,折而向东行去。
慕容泰然和竹梅二人则是往御剑山庄方向回去。
慕容飞云拜辞了兄长,雇了辆马车和马夫,往东行去。行了一日,已到了江西境内。
此时是十二月天,天气寒冷,江西地处南部,比较暖和,没有大雪纷飞的景色,反而阳光和煦,好似春天。
慕容飞云独自一人行走,行了半日,肚子有些饥饿,遥遥望见前方有个有商客行走,原来那是个市井,进到市井,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名叫‘佬表酒楼’。
他一见这名字起得甚是随意,噗嗤一笑,道:“先前有跟兄长来到江西,兄长说过江西人称呼自己的朋友都是喜欢叫做老表,看来这酒楼的名字起得也甚是亲切。”,进去酒楼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子,叫了几个岭南菜,独自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等他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忽听得一人道:“这位公子可否将你桌上剩下来的菜给我吃?”
慕容飞云望向一旁,不知道何时在他尺余外的窗户边站着一位老乞丐,这老乞丐至少都有五六十岁,模样邋遢,头毛蓬松,衣服破烂,还有一股酸臭味飘来。
慕容飞云想起兄长说的话来:“你若是出到外面,千万别惹事,有四种人不能轻易得罪:第一是和尚;第二是道士;第三是官兵;第四是乞丐,倘若遇到这四人,一定要避让,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他看着乞丐面黄肌瘦,甚是可怜,便道:“剩饭剩菜怎么行,我给你重新叫一桌菜吧!”
那乞丐不悦道:“叫花子就吃剩饭剩菜,你要是给我就给,不给我我向别处讨。”伸出一个铁碗来,意思就是你要给就给,不给拉倒。
慕容飞云道:“既然你这儿说,那这些剩饭剩菜就给你吧!”说罢,将那一整桌子的剩饭剩菜都倒入那乞丐的铁碗里,铁碗里盛不了那么多,那乞丐就脱下衣服来盛。
那乞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叹了一口气,道:“老叫花的衣服都用来盛饭了,哪里受得了这冷天。”
慕容飞云赶紧将身上的那件毛裘也脱了下来,想要递给老乞丐,老乞丐退了一步,他脑子一转,笑了笑,将那件雪白的毛裘沾上一些剩菜的汁水,再递给那老乞丐,那老乞丐这才收下。
老乞丐点了点头,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