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冰霜似刀。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大地一片银白,银絮满天,世间仿佛毫无生机。
屋檐上、墙上、田里、道路,纷纷都被厚厚的一层雪掩盖,路人几乎不能行走,唯有镇子上做买卖的小贩还在热情招呼。
刀割一般的寒风吹在他们饥瘦得几乎可以见到骨头的双手,冻得发青,但他们却可以依然坚韧地在交易。
生活,就是这么艰苦,但还得要继续。
酒馆里,却是那么的热闹,十几个大方桌旁的长板凳上都坐满了客人,唯独东面墙角的方桌旁只摆了一张板凳,板凳上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少年,一个是少女。少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白衣,披着一件银白毛裘;少女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丫鬟打扮,但明媚皓齿,长得不俗,披着一件粉红毛裘。
鹅毛大雪从屋外飘了进来,吹得众人周身寒意更足。
过了一阵,门口进来了四五个大汉,这些大汉赤裸着上身,胸口纹着两条冲天而起的白龙,好似一点也不惧这冰冷的冬天,进来酒馆之后,用贪婪的眼神瞟了一下少女。
少女对着旁边的少年轻声道:“大公子爷,这些人好不怕冷,都这种天气,还光着身子。”
那少年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阵子,门外又进来四五个大汉,也是裸着上身的,也是胸口处纹了两条白龙,栩栩如生,全身肌肉虬结,好似一块块坚固的钢板似的,目不转睛地望着少女。
那少年原本坐在窗口,此时和少女调了个位置,道:“竹梅妹子,你坐里边吧。”
那叫竹梅的少女应了声,道:“好。”
那少年忽然朗声说道:“诸位可是白龙寨的兄弟?”
这帮人正是白龙寨的盗贼,以劫持商队的货物、欺凌附近村子村民为生。众人听到少年这么说,均想这人怎么知道我们的来路?
群盗中走出了一文士,头戴方巾,手执折扇,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躬身作揖道:“小弟…”话未说完,只见三枚细针倏地破空飞出,直夺那少年神庭、风池、人中三大要害。
只听得少年一声大喝,三枚细针在半空中陡然止住了去势,跌落地面。
那文士大惊,连退两步,暗忖此人内功好不深厚,竟然以声音就可以喝止住我的暴雨三针。
那少年道:“阁下便是毒书生江充罢?”
那文士又是一惊,毒书生正是自己,只因自己擅长用毒,并且喜欢在暗器上淬毒,这才有了毒书生的称号,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一招之间就知道自己的来路,甚是让人吃惊,望着对方,以为是自己的旧相识,但是越看越面生,从来就没有见过此人。
其余群盗也是大为震惊,毒书生是白龙寨的二当家,武功之高只有白龙寨的大当家才可胜过其人,此时看来,这少年好似还犹在他之上。
那毒书生江充见对方认出了自己,不敢再造次,道:“兄弟好眼光,毒书生江充便是在下,未敢请教阁下万儿?”说罢便伸手过去亲近。
那少年冷笑道:“小弟复姓慕容,名泰然,足下若是有些眼光,总该知道的。”说罢,也伸过手去,握住那毒书生江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