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沉。
牢房,除了偶尔有窸窣的鼠碎,便没了其他声响。
这里,只有唐斩一人。
想想可笑,几万临时扩充的蓝绸军,皆不是善人,牢房却如此的空。
唐斩,浑身无力,摊在监室中央,一动不动。
即便有力。
唐斩,也不想动。
生铁枷锁沉重,手脚都有镣铐。
自己,还被一根粗铁链栓到了墙上。
动一动,也是遭罪。
趁着自己身软,唐斩反倒放松了自己。
铁面军师那药,劲力还在。
唐斩脑中那种闲适的迷离感,也还在。
逃,是不可能逃了。
倒不如,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闲适。
这种感觉,唐斩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寂无声。
耳蜗绕音。
眠意得势。
难自抑。
虚实难分。
迷梦夺舍。
或是药力,或是唐斩有意为之,很快唐斩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去,沉沉的一夜无梦。
唐斩,倒是睡了。
可,此时此刻,另一个人,却无法入睡。
蓝绸军营大帐之中,还亮着灯火。
铁面军师,在烛火下举着一张写着文字的纸条,细细的看着。
这张纸,是傍晚收到的。
他,已经看了好几遍。
可,纸条上,也并未写多少字。
“事成,速以策应之。”
纸条上,仅有这一句话而已。
铁面军师,脸上那生铁面具,虽是生冷。
但,也抑不住他心中激荡。
这,是孙不成传来的消息。
蓝绸军统帅,此刻正出征在外。
而且,孙不成要做的事,已经完成!
“来人!”
铁面军师,对帐外喊了一声。
“在!”
两名头裹蓝绸的士兵,撩帘入帐,拱手听令。
“事情如何?”
铁面军师,问到。
“回军师,信隼已经传出,要等到明日方能有回复。”
两人中,其中一人回答。
这个问题,是铁面军师在收到纸条之后,第五次问。
当班的蓝绸军士兵,答腻了。
“嗯!”
“那丫头呢?”
铁面军师,又问。
“那小丫头,不肯吃喝,一直哭闹。”
“哭累了,也睡了。”
两人中,另一人回答。
这个问题,是铁面军师在收到纸条之后,第三次问。
当班的蓝绸军士兵,也答腻了。
“好好好。”
听了回答,铁面军师似乎也安心了一些。
“多加人手看住这小丫头!”
不过想了想,铁面军师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军师,已经加过人手了。”
两人中一人答到。
“那就再加!”
铁面军师,声音大了几分。
“得令!”
答话那蓝绸军士兵,领命退出了大帐。
“大牢如何?”
铁面军师,又问剩下那士兵。
“加了束具,增了人手,那百人斩也没有异动!”
这是铁面军师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士兵一口气把他要问的都答了出来。
“嗯,军械马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