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今年已有三十余,或许是比玉白小那么几个年头,总之还没有过去最年轻的那段时间,圣人言:“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而立之年的黑娃其实早已小有成就。
黑娃名为楚清忴,名字很像个女子,但是如果看了楚清忴的样貌,循着名字而想人的人,可能会吓那么一跳。
相较于北方人的人高马大来说,老翁,也就是楚鹿潭,或许是显得矮小了一些,七尺的身高不算太矮,但绝对不显眼。
但是其子楚清忴反而生的人高马大,八尺足的个头,配上常年的劳作,身形也是不错,显得在人群之中极其耀眼。
尽管楚清忴年少贪玩,晒得黝黑,但是也阻挡不了他相当有英俊的面容,他那眉眼间的英气逼人,自然是惹得街坊邻居的小姑娘家家春心萌动。
最早些时候,家中的情况并不好,楚鹿潭以贩售农产为生,但由于家中土地不多,因此难以负担起全家的开支,毕竟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安然。
当然后来安然去世了,楚鹿潭心灰意冷,甚至有一段时间支撑不下去,终日饮酒度日。
楚清忴是真的少有的懂事的孩子,再加上读书天赋极高,不仅仅学会了帮助父亲帮持家中的农活,楚鹿潭挤出的家财,都用在了给楚清忴读书之上。
寒窗苦读,不仅仅是十载的岁月,碍于常日的严寒与高强度的劳作,楚清忴学的十分艰难。
但是他真的中了,就在去年,红名高高挂在榜单之上,状元及第,新科状元郎并没有去翰林院匆匆忙忙的报道,而是请了一年,继续呆在家中,照看父亲。
楚鹿潭拗不过,但却总是觉得自己愧对孩子,明明楚清忴可以更早的考上状元,明明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读书,总之,楚鹿潭终日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楚清忴只是以为父亲多年来的积郁已久,如今弄个愁眉舒展都是难事,更别说开怀大笑,畅快饮酒。
所以楚清忴想要去为父亲做一点事情,比如,求一个官位。
所谓太岁头上动土,大概就是说的楚清忴了,买官可是大汉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哪怕他是状元郎。
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小玉白,那个从小与他一起玩到大的孩子,如今已经从了军,难以随时赶回来,所以楚清忴的打算其实并不是多么好做。
小玉白,其实从小大家都喊他玉白,玉白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父亲说玉白是远房的孩子,那么也有可能是姓楚,不过也都不重要。
今年的正月,镇北军刚刚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胜仗,好像小玉白也是去的镇北军,如今好像是已经进入了休战的时间,楚清忴就决定给小玉白写封信,让他帮着老爹,托些关系,或者是不是能找个时间回来一趟。
自己中了状元的事情似乎还没有跟他提起,这可真是让他头大,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是忘记了告知好兄弟。
总之,楚清忴这时想起的是自己的兄弟,并且写了信,他相信就算是十分困难,只要是老爹的事情,小玉白也一定能尽力去做。
话说回来,楚鹿潭养的这两个孩子,明明楚清忴更加的魁梧,甚至说是习武的好苗子也说不定,反而是瘦弱的小玉白去参了军,更有意思的是楚清忴中了状元。
将来人们回看这段的史实,确实难以想象,这对兄弟竟是如此的有渊源。
去年的探花与榜眼,其实都是楚清忴的同窗好友,只不过楚清忴多在家中苦读,而少有与他人接触,最相识的便是最先认识的那二人,结果一个中了探花,一个中了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