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重霄再次醒来,这天地似乎已经暗了不少,夕阳西下,将绿意盎然的草原染红。
李重霄此时躺在了原先与金凰见面之时的那块草地,布衣人前辈似乎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坐下,也没有离开原地,就那么直挺挺的立于先前之处,就直勾勾的盯着李重霄那一处,再加上那一副迷雾笼罩的面庞,着实有些令人心里发慌,因为这样李重霄便无法了解布衣人的的态度。
布衣人终于缓缓开口,询问道:“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李重霄听到布衣人的话语,于是便努力的回想了自己刚才昏迷过去后的一切记忆,不过每当李重霄去努力触碰那一处记忆时,一股刺痛之感便会有大脑深处袭来,直接打断李重霄的思考。
看到李重霄的模样,布衣人若有所思,“停下来吧,既然有人封存了那部分的记忆,那便说明你那处记忆有着旁人必须不知道的理由。”
听到这句话李重霄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股来自脑海的刺痛此时已经让他有些呼吸急促,如果再不停下来,怕是会留有后患。
“那金凰此时已经认你为主,彻底融于你的身体,今后金凰生,你便生,金凰死,你也就彻底的死去,再也不会有别的选择,你先前的世界之子的说法确实有些漏洞,不如说这是世界压在你身上的赌注。”布衣人娓娓道来。
“我并不清楚这世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意识,但此刻金凰降世,我也不得不去承认世界的做法,他与某些人在赌,你是世界的赌注,而自然而然的,那另一伙人也会有他们的赌注。”
“赌局是公平的,他们因为相互的制擎,谁都无法去干涉这棋局的,他们只能静静的旁观,毕竟谁也不是个掀翻赌局的无赖不是。”
“所以你与金凰同生共死那是注定的,因为你只能是一个棋子,可悲吗?说到底,我们还是只是人而已,你可以是那方天元,而我们只是那无关紧要的部分,随时都可以舍弃,我们没有资格去影响这赌局,所以只有你会被赌徒着重关注。”布衣人干笑着,似乎有种被人兔死狗烹的失落。
李重霄其实听到了自己被那些遥不可及的存在当做了筹码与赌注,其实内心并没有什么可悲之感,他独活两世,心中自有无尽的感激之感,他不管是不是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他必定会让自己这一生不平凡。
而至于是不是身处于何种赌局之中,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他目前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要努力的活下去,他还有青城的仇怨要消去,还有父辈的仇怨要埋葬,他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被人除掉了。
“我今日在此处本只想观一出金凰出世,未来便要继续眼观那天下的云起陆沉,没想到刚刚却产生了意外的牵连,不知是福还是祸。”说到这里,布衣人将其一双手缓缓伸出。
李重霄顺着布衣人的双手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修长的手指,干净整洁无比,并且那双手并不像原先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苍老,而此时那双手之上隐隐出现了那熟悉的道道金纹。
布衣人将手收回,又背在了背后,继续说道:“我并没有你母亲那种能够将自身的全部能力调动到极限的心诀,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道金纹的具体效用,但我的确感受到了与你那体内的金凰的隐隐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