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这个还活着的纯洁的孩子呢。

“不紧张？怎么不紧张！你，你一句话就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造成那么大的事故！”

莫问至今想起那日的画面，便头痛无比，内心都在颤抖。

“无辜的人？你这可是污蔑，我可是一个有道德的魔鬼，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取人性命！”

听到莫问的话，魔鬼的语气第一次有了波动，像一个极力为自己辩解的孩子，莫问甚至怀疑如果看得清脸，此刻魔鬼已经面红耳赤。

“就说那个司机吧，他本就该在那一刻因为疲劳驾驶死在加州的752号公路上，我只是把他放到了平京而已。再说第一个死掉的老头，在今天也注定会在驾车途中突发中风，引起连环车祸，我只是推动了车祸的进程，还有第二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我只是改变了它的过程，却没有变动任何起因和结局。”

魔鬼又笑了，笑的得瑟，笑的张狂，笑的认真。

他的话甚至让莫问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一秒钟后莫问赶忙摇了摇头，甩开这种危险的想法，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你真是个魔鬼！

“我本来就是魔鬼。”

莫问忘了传说中魔鬼最基本的能力，能够读心。

魔鬼再次笑了，依旧得意洋洋，像一个打赢了嘴仗的孩子。

“那最后的翻滚和爆炸难道也是应该发生的？加州的车跑到华中差点碾碎一个老太，随后炸条整条街道，难道这也是命中注定？”

莫问的言语中除了讽刺之外也带着一份激动，毕竟这么久以来他可是为这位魔鬼先生担下了所有的罪责，此刻，他甚至为抓住魔鬼的把柄有些得意。

魔鬼沉默了，模糊的脸看向莫问，忍不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次传来的感觉，却是责备和同情……

“那可不是我的过错，我是不会犯错的，那是你的。”魔鬼说道。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这次莫问是彻底激动了，猛的坐了起来，却又被布条拉了回去。

他不懂，明明自己救了一个人，为什么警察怪自己，现在魔鬼也在推脱责任，明明魔鬼是始作俑者，却把一切的一切都怪在了他的头上。

“我可以改变事情的过程，可是不会改变结果。就像你手上的布条，即使变成布条，可它依旧如手铐一般牢固。我喜欢看更具有戏剧化的场面，所以把那辆孤独爆破的卡车放到了城市里，用宏大的场面去欣赏你们的惊恐和愕然，它们就像冰淇淋一样美味。而当我吃完之后，卡车便会在道路的末端消失，那正是连环车祸本身的终点，回它的加州爆炸。可是你，不听我的劝阻，去救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然后，boom，改变了一切，你说，这是谁的错误？”

随着魔鬼一个绽放的手势，天花板上炸裂开一朵绚丽的烟花，随即消失，不留任何痕迹。

然而莫问却丝毫没有被烟火所吸引，他反而更为惊恐的猛地抬起了头，吞了口口水。

“等，等等，什么叫，已经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