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败了?你们六千人,姜镶三千人,姜镶的队伍里还带着女眷,这种神仙仗都能输?!!”
却说大同这边,卫景瑗让武大烈派人去追击姜镶之后,自己就忙着安抚大同军心,整顿大同防务了。
在卫景瑗看来,武大烈派出去的这六千骑兵,就算比不上姜镶的心腹家丁那么精锐敢战,不能把姜镶给抓回来,远远的跟踪袭扰,给姜镶制造些麻烦,想必还是没问题的。
谁知道,骑兵派出去不超过三个时辰,太阳还没落山,就被打得损兵折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溜回来了。
最让卫景瑗无法理解的是,六千骑兵,就算打不过,跑总能跑得过吧,结果六千人最后跑回来的还不到两千,剩下的四千多人,死的死,降的降。
这仗输的这么莫名其妙,卫景瑗当然大为光火。
武大烈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站在卫景瑗身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抚台大人,那姜镶实在是诡计多端。我们派出去追击的人马追出去了五十多里,眼瞅着要追上姜镶了,没想到那姜镶带着人马进了虎儿峪。
抚台大人遍查大同地理,想必一定知道那虎儿峪是个什么所在,两侧都是高山,中间一条小径,骑兵想要提速追击也很为难。”
卫景瑗闭眼微微一想,一副大同地形图在脑中勾画出来,准确地回忆起虎儿峪的地形,心知武大烈所言不差,虎儿峪确实地形险要。
然而,卫景瑗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出言打断道:
“等等,武大烈,老夫没记错的话,虎儿峪地形险要,大同镇在此处设置了一营守备营。那守备营的营官怎么没有出兵拦截姜镶!”
武大烈苦着脸说道:“抚台大人,那,那守备是姜镶从榆林镇带出来的老人,见到姜镶这个将主,他,他竟然直接降了!”
“什么?有此等事!”
卫景瑗一听是又惊又怒。
他万万想不到,姜镶一介武夫,竟然在大同镇上下掺了这么多沙子。
武大烈解释道:“抚台大人,您是文官,对我们这些武夫的事儿不大懂。像逆贼姜镶这种世家出身的武官,身边总有些祖辈传下来的家丁。这些家丁跟着将主打了胜仗,就会被抬举当个守备,千总什么的。
此辈一身祸福,全都凭着将主一念之间。因此此辈对将主极为忠心,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卫景瑗冷眼看向武大烈,说道:“武将军可有亲信家丁啊?”
武大烈为人憨直,有啥说啥,见卫景瑗问,他脱口而出:“这个自然是有的。”
话已出口,武大烈就反应过来此问不善,赶忙跪下以头抢地,急声道:
“抚台大人,末将对朝廷是忠心耿耿啊。末将养家丁是为了立军功,打胜仗,绝不是为了做那反贼行径,还请抚台大人明察啊!”
卫景瑗虽然对国朝武将私蓄家丁一事颇为不满,但眼下还要依靠武大烈帮忙维持局面。
要是说话说得重了,让这武夫寒了心,恐怕大同的局面不好收拾。
“武将军,忠心不是嘴上说的。各镇私蓄家丁一事,老夫自会奏报朝廷,由朝廷定夺。你继续说,那六千人是怎么败的!”
武大烈也不敢再起来,就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回抚台大人的话。那姜镶招降了虎儿峪的守备营之后,并没有直接带走虎儿峪的军队一起西逃,而是佯装和虎儿峪守备营作战不敌,留下一部分士兵假装被俘,自己带其余的士兵躲了起来。
负责带队追击的参将李大有以为守备营大获全胜,急着抢夺缴获来的细软金银,让士兵下马,自己亲自向守备营的守备讨要金银军功。
结果没成想,李参将还没走到守备营的营门,就被营中姜镶的人马乱箭射死。其余的姜镶骑兵趁机从山上两侧冒出,居高临下,乱箭齐发,营内埋伏好的骑兵也一齐冲出。
可怜我军将士,好多人连骑马的功夫都没有就死在了当场,还有怕死的,当场就降了。。。”
卫景瑗听到这,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嘶,姜镶此计好生毒辣!那李大有也是该死!大敌当前,竟然贪图金银军功!该死,可恨!”
武大烈见抚台大人如此生气,生怕卫景瑗迁怒于自己,便想转移话题,说道:
“抚台大人,那姜镶想必已经跑远了,我们下一步该,该怎么做?”
卫景瑗为官多年,养气功夫练得十分到位,心知事情已经发生,再气也是无用,当下闭目凝神,强自镇定下来。
“老夫已经派人通报朝廷还有榆林镇了。我们大同镇身负守边重责,一时之间抽不出人马去管姜镶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