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定了定神,缓缓说道:“父亲,您放心去吧,女儿会好好的。”
“唉。皇上这次把你父亲派去定州,其实就是外放,想把你父亲排挤出中央。”独孤伽罗也不再是方才与女儿唠家常的模样了,变得沉稳大气,但沉稳大气之中又颇有些无奈。
杨丽华劝慰道:“父亲,娘亲,你们有所不知,看上去,皇上表面硬朗,实则已经还上不治之恶疾,只是一时尚未发作,但终究天命难测,要是有个万一,他也害怕。此次,皇上把父亲调离京城,一是为了巩固定州的,二则也是怕那些对父亲有所猜测的言语成真。”
“啊?此话当真?”饭桌上,除了杨广与杨丽华之外的人,都有些吃惊:“皇上怎么就得了不治之症呢?”
杨广虽然没有料到皇帝宇文邕得了不治之症,但他熟知历史,知道宇文邕就在这两年,就要去向阎王老子报道,所以,当杨丽华说皇帝得了不治之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震惊之处。
“皇上何时患下了这不治之症的?”杨坚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颇有些震惊地问道。
“父亲,您还记得上次,皇上讨伐北齐,中途患病,不得不返回来之是吧?”杨丽华换换说道。
“记得呀。那一次,皇上病重回国,后来,他病好了,又上前线去了呀。”杨坚一头雾水,不知那次患病与皇上的绝症又有何关系?众人也是颇为好奇。
“父亲有所不知,那一次,皇上虽然没事,但用了霸道之药,终究留下了隐患。”杨丽华透露了宇文邕的大秘密,但仍然面不改色。
“那皇上为何又要把我排挤出朝廷呢?”杨坚对此事儿一直耿耿于怀。
杨丽华微微一笑,“父亲,虽然皇上对您尚无所忌,但是他所有个万一,他的继承者可就不一定能驾驭得了像父亲一样的这些朝廷重臣,所以,皇上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请父亲不必过多猜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父亲文才武略皆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当有深谋远虑,为何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杨广一听,杨丽华所说与自己所知颇有相同之处,也不打算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原来如此。”独孤伽罗似乎有些明白了。
杨坚贵为随公,自然是一点就透,随即想到了杨丽华却是要留在宫中了,不由得沉吟一会,缓缓说道“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太子虽非皇后娘娘亲生,但皇后娘娘对这个太子还是由衷的喜爱,太子还年幼时,她便把太子带在身边。我想,我们这一去,你在宫中,也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大可尊老爱夫,尽一个媳妇的本分便可。我想,皇上也不至于为难于你。”
“女儿明白。请父亲放心只要父亲,娘亲和几个弟弟平安无事,女儿就放心了。”杨丽华真是懂事儿,安慰着杨坚。
“唉!也只能这样了!”杨坚叹了一口气,埋头吃饭。
杨广几下就吃饱了,想着明天就要离开长安,觉得要做一些准备,遂向杨坚说了一声,拜别杨丽华,自行去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