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白莲社俗家弟子心中倘若不平,白莲社自有规矩:外人倘若伤我白莲社弟子,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反击之;白莲社弟子倘若攻击敌人时,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助攻之;白莲社弟子见白莲社弟子受难时,当牺牲项上人头以保之。……”
“各位白莲社俗家弟子,勿忧也勿惊,白莲社刘社长心系各郡羸弱百姓,为万千乡民百年大计自是千秋万代。白莲社为乡民,万岁;白莲社为乡民,万万岁!……”
杨恩一阵疾呼长唤,似百善儿郎归家得见慈母、似相思恋人久汗又逢雨露,开锅出屉一般唤起了白莲社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兴致勃勃的声音骤起,还是如出一辙!
“白莲社万岁,白莲社千秋万代!白莲社万万岁,白莲社千秋万代!……”
“上香拜社,一朝入白莲社,必能早日得见完美世界。……”
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在一阵又一阵被打了鸡血的言辞中,热血喷涌上了百会穴,似滔滔江水涌进了岸滩那般不可阻挡。
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直跪于杨恩跟前,毕恭毕敬于胸前持了三根缭绕的清香,只等一声令下。
“白莲社刘社长急急如律令,白莲社各位俗家弟子:一拜天、二跪地、三叩上香拜社。……”
“礼始!……”
杨恩字字珠玑,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三拜九叩、撞地有声。
三拜九叩之后,十二个白莲社弟子担子又排上了一碗叠一碗黄纸烧成了灰的上香拜社酒。
担子上一个又一个陶碗中,有燃尽了的黄纸灰、有半燃尽的黄纸灰、更有一缕青烟的黄纸!
恰逢天气大好,陶碗中的一切灰烟,都将似城隍庙前化作春泥的梅花花瓣一样,要入了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的肚子里去。
“白莲社刘社长急急如律令,白莲社各位俗家弟子:喝了上香拜社酒,从此相见是道友;喝了上香拜社酒,不饮五石散兑酒;喝了上香拜社酒,完美世界手牵手。……”
“礼始!……”
杨恩字字珠玑,五百白莲社俗家弟子把了陶碗似喝了肉汤、似饮了参茶、更似吮吸了儿时母乳,入嘴都是眉舒色扬春光灿烂。
劈啪、劈啪、劈啪,……
笑脸美了双颊;陶碗碎了一地;人声沸了半刻。
“白莲社刘社长急急如律令,白莲社各位弟子:道髻、青色发簪、青色道袍、四尺长剑,……”
“礼始!……”
十二个白莲社弟子又担子排出一身上下行头,五百白莲社弟子在一阵“窸窸窣窣”、“噼里啪啦”、“叮叮咚咚”的嘈杂声中妆成了一个又个青色道袍与长剑的道士。
此时此刻的城隍庙,更像是白莲社弟子私用的一个道观。
杨恩知道:刘文之被幽嫣谷墨家七弟子陈小英追杀,怎么可能还让上香拜社暴露其身影与踪迹!能主持这一次上香拜社,今后在白莲社内的威望必定倍增无疑。
“各位道友,礼成!……”
杨恩镇定一言,字字珠玑如有千钧之力,五百白莲社弟子纷纷拔剑同声大喝,剑锋直向晴空。
“白莲社万岁,白莲社千秋万代!……”
就在这一个时候,左右梅花林里闪出了一行县衙差役,一个声音厉声轻蔑道:“杨道长,犯上作乱之举,让我李声速说什么好呢?”
“杨道长,你可记住了:与我李声速为敌,即是与官府为敌;与官府为敌,即是与朝廷为敌。”
“如今,乡民着了道袍那就视为白莲社弟子,倘若不就地散了去。休怪腰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