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小英,不用猜都已经知道来人是白莲社弟子杨恩了。目光透过玄色面纱斗笠,杨恩飞扬跋扈的一脸之后,尽是得意的狡黠之笑!
“杨公子,救命啊!……”
吴忠一双渴望的双手,就像是落入急流多时的呼救之手。此时的杨恩就是急流中突然出现的一根救命稻草,不,杨恩是一条小木船,吴忠是妥妥的得救了!
吴忠,刚才还如悬在万丈高空的小心肝,总算是平稳落地了。那怕待会儿会被杨恩无情的暴打一顿,那也比在越女剑下丢了每一天吃饭的家伙强了万千倍。
“吴胖子,瞧你那一点出息!明知道贫道在此,还被吓成这样!”
“吴胖子,真不知你这一个差役头领是怎么来的!”
“贫道心慌,二叔是不是眼瞎老糊涂了,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呐!”
“……”
杨恩,一脸不悦的握了长剑背于身后,靴履沾满了蓬松的雪渣,看样子已经在此守候多时了。
杨恩踩了层层积雪,一边“咯吱咯吱”的缓缓往陈小英这边步了过来,一边又对大小差役一阵极度失望且无可救药的白眼!
陈小英一时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杨恩早就安排好了的,只等陈小英这一棵棋子入局!
陈小英玄色靴子一沉,越女剑倒提贴于身后,旋即跃身后空翻两圈半,玄色面纱斗笠如风卷起了一阵积雪,玄色靴子在吴忠大腹便便的肚子上狠狠的连续踢了数十脚。
陈小英,这一顿狠狠的连续猛踢,一对玄色靴子上的力道虽然也不小,却如木棍入了烂泥团那般囫囵、像胡杨枝入了翻滚的流沙、似拉扯的面团让手臂不可自拔。
吴忠晃悠了大腹便便的肚子像涌荡了一壶茶水,皂衣、大氅、寿帽、胭脂红的双颊,一同往后失去了平衡连跌带滚的去了数十步。
陈小英一个极速的后空翻,飞身一跃去了旋风白马跟前,左手剑鞘、右手越女剑护住鞍上的陈静。
杨恩见吴忠被踢并没有急着出手相助,反而置身世外像路边卖艺捧场看戏一般的拍手,一边还狡黠的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幽嫣谷墨家弟子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越女剑名扬天下并非浪得虚名。比二叔养的那一些猪,强太多了!”
杨恩,怒目而视了吴忠等郡守府的二十五个大小差役,最后还重重的赏了一个字:“滚!”
大小差役听了杨恩这一种极度不友善的口吻,虽然心中是万分的愤愤不平,但对于太守公子的辱骂也好、鞭打也罢,终归得顺受!
大小差役,稀稀拉拉的都走了;杨恩,“咯吱咯吱”的却近了!
陈小英和杨恩在客缘斋不期而遇的交了第一次手,对杨恩的出剑招式略知一二,心平如镜!
陈小英此时又明白了。在客缘斋的时候,为何杨恩要逼越女剑出手,当时还倍感一丝意外。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不过,陈小英还是得明明白白的问一次杨恩!
“小杂毛,本姑娘与你素无瓜葛,莫非这一切都是白莲社老杂毛刘文之所为?”
“……”
陈小英的一针见血倒让杨恩眼皮微微一跳,诡异一笑之后又是一阵极其不友善的言辞大声骂道:“世人都瞎了眼!传的什么江湖女侠、凭什么名扬天下?笑话,这都是笑话,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女流之辈,开口一句‘小杂毛’、闭口一句‘老杂毛’,这传的都是什么侠?又扬的是什么名?”
“以贫道今日看来,宵小的女流之辈就是一条市井泼妇!”
“……”
杨恩的寥寥数语,在陈小英五腹六脏中瞬间点燃了熊熊烈火,如铸剑流出的铁水那般炽热,耳边还夹杂了陈静声声嘀咕道:“娘,娘。这牛鼻子道士嘴巴好臭哟!”
若是依了陈小英先前的性子,早就一剑封喉结果了杨恩;如今,在越女剑出手之际,还不得不驳斥杨恩道:“只要‘上香拜社’的白莲社弟子就是小杂毛;只要‘僧道双煞’不死,刘文之就是老杂毛!这就是本姑娘的道理,妥妥的!”
杨恩,大怒了!旋即“咻”的拔出了长剑,往陈小英马前左步右行、右步左行劈了过来,并厉声回骂道:“辱白莲社者,死路一条!”
陈小英火气上了头,玄色靴子一沉,凌空一跃,玄色面纱斗笠似旌旗蔽空,越女剑映了积雪的寒光往杨恩咽喉处闪去。
“娘,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