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已经高照,南城的每条街都融入暖暖的阳光中。
昨晚火狐帮侵犯之战,似乎并没有影响南城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他们一样在街上,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勤劳的创造。
南城的商铺,主要是珠宝和铁器,这不仅仅是南城人的主要商务,也是白虎堂在南城的立身之本。
离白虎楼最近的几条街,有人在修缮昨夜大战之后被损坏的铺面,偶尔有白虎堂的兄弟在街面上组队巡逻。
人声的鼎沸,来往如织的车马,一片喧嚣,映衬着南城的繁华。
这里毕竟是珠宝商的世界。
萧刺月和独孤渊并行在宽敞的大街上,眼见着一片繁荣和安宁,萧刺月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向独孤渊问道:“独孤兄,我是否该如覃火狐所说,放弃与他为敌呢?”
独孤渊皱了皱眉,讶然道:“小刺月,独孤某人可不相信,这是你的风格。”
“那又怎样。”萧刺月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许的忧伤,“独孤兄是否会看见,南城人的美好生活,会毁在刺月的一念之间。”
独孤渊一把揽住萧刺月的肩膀,语气有说不出的温柔:“小刺月莫再多愁善感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争斗伤及无辜的普通人,不想战斗毁了南城的繁华。可是你没见到西城的堕落吗?你不是在与覃火狐争高下。在我看来,你是在保卫南城。”
萧刺月无奈的苦笑:“独孤兄不要把我说得那么伟大。覃火狐如果占了南城,定将赌业带来,那时南城恐怕无复现在这般的欣欣向荣之景。我既负了白虎哥的嘱托,又将南城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但若两帮真正爆发血战,不知又有多少生灵为之涂炭,南城的繁荣昌盛不知又会损毁多少,刺月是左右为难。”
独孤渊看向萧刺月的眼里油然生出前所未有的钦佩。,一股热血忽地在他体内奔腾:“小刺月,做你想做的事吧。独孤某人有个决定,就是和刺月一起,来打一场真正的南城保卫战。”
萧刺月眼底渗满热泪,这就是热血的江湖兄弟,他不仅仅理解你,更能为你两肋插刀,愿意和你一起,在刀光剑影里拼搏,只为,我们是兄弟。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标枪般的身躯更为挺直,也在这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坚定不移的方向。
火狐帮总堂,也是恒昌隆后进,小尹这样问覃火狐:“义父为何不留下萧刺月。他是曾白虎的好兄弟,是个大患。”
覃火狐反问:“对上萧刺月,小尹有多大把握?”
小尹目光变得黯然:“刚见到萧刺月时,我觉得至少有六成,但真正面对时,却发觉没有丝毫胜算。”
覃火狐仰身倒于太师椅上,微微闭上双目:“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独孤渊。我不想白白丢了兄弟们的性命,到头来连萧刺月的毫毛都留不下一根。总督那边传来确切消息,即将有一批高手前来助阵。我已老了,拼杀搏命的事已非我所长。小尹可否明白。”
小尹垂下头,眸子里一道不可捉摸的寒光,一闪而逝。
覃青青在一旁娇声嚷道:“爹爹为何要除掉萧刺月。我看这个人挺不错的。爹爹为何又非要拿下南城,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小尹也是,就知道一天杀来杀去。不知道战争要死好多无辜的人吗?”
小尹的目光变得冷咧。覃火狐微闭的双眼也猛然睁开。
门外忽然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视人命如草介的火狐帮帮主,却有一个菩萨心肠的女儿,真是难得。”
覃火狐,小尹面色俱是一变,覃青青更是瞪大了眼睛。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直入火狐帮总堂,而外面值守的帮众,居然一点警讯都未发出。
这人已悠然踏入屋内。
这人和小尹一样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也是高瘦,一张脸却是惨白得可怕,一双倨傲而充满邪气的双眼,充满对任何人的不屑。
只是在看到覃青青时,却露出狼一般贪婪的神色,连掩饰也无半分。
覃青青竟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覃火狐眼内陡然历芒闪现,小尹握住剑鞘的手也开始用力。
这人却似毫无进入火狐帮总堂的觉悟,大刺刺向覃火狐行来,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轻描淡写向覃火狐扔去。口中冷冷说道:“覃帮主请先过目。”
那令牌竟似如急箭般飙向覃火狐。
一道剑影忽然闪动。小尹的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叮的一声,似已刺在了令牌之上。手腕轻旋,那令牌竟是生了根般依附在剑尖刃脊之处。覃火狐伸手取过。
这人神色也是微微一变,似对小尹的这一剑,忽而有了些兴趣。
覃火狐看过令牌,勃然色变,从太师椅上站起,微一欠身道:“原来是特使驾临,老夫未能远迎,还望特使海涵!”
那人却只是冷冷一哼,转头望向小尹道:“在火狐帮内能见识到阁下这样的高手,实在是我荣阴厉莫大的荣幸。”他伸出双手轻轻一拍,继续道:“不才此来,也带了几个不成气候的奴才,还望能向覃帮主的座下高手讨教一番。”
覃火狐的脸色再变,这自称荣阴厉的特使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霍总督的来人,他又岂可能轻易得罪。霍华死在火狐帮控制的范围内,霍天仇至今仍未追究自己,已是令覃火狐一直惴惴不安。眼下却也只有矮人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