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狄拉克幽绿的眼瞳横扫了一遍大厅，桀桀冷笑道。

“桀桀……更是在追逐元素威能的皮毛……”

“源力凝聚成了多元宇宙，多元宇宙则孕育出了亿万位面空间，每个位面空间都是一个完整且自洽的真实世界。而支撑位面世界运转的则是规则力量……”

“想要掌控位面，就要掌控规则。但是这一点你们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或许只有那些高阶巫师们才行……”

“规则之下是什么？法则……法则其实就是规则之力的衍生物！规则的力量太崇高了，崇高到我们根本没有途径触摸到的地步，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研究位面规则衍生显化出来的下层力量——法则之力。”

“法则听起来似乎离我们很近，可它仍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无形无质，无影无形，却弥散在我们周遭，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掌控和操纵着天地万物的运转。”

“就像一条有着万千触手的章鱼，我们不能妄想捕捉到其中的一条，然后切片研究……这是做不到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观察位面法则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显露出来的痕迹……”

“这些痕迹在哪里？不错，你们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了，就是那些野生魔物身上显露出来的奇异魔纹！”

“这些野生魔物，都是位面空间孕育出来的奇异生物，天生就拥有着操控部分魔法元素的能力。那么，它们又是凭借着什么去操控魔法元素的呢？晶核和魔纹……”

“晶核用以汇聚魔法能量，魔纹则能增强它们与位面法则的契合度……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而巫师，出身人类，天生就不善于感应魔法元素。但是我们却有着凌驾于野生魔物之上的知识传承和智慧头脑，我们观察、模拟了这些天然魔纹，然后再从其中提取出了浸蕴有奇异威能的魔法符文，并以此为文明之基方才打造出了现在的巫师世界！”

“所以，上古魔纹，乃至发展到现在的魔法符文学其实才是巫术文明的力量源头，而你们平时耳濡目染的那些炼金、炼药、卷轴制造、魔像傀儡等科目，都只不过是魔法符文学的一种外延和深层应用而已……”

说到这里，狄拉克巫师伸出右手食指，并没有凝聚任何元素灵光，就这么凌空虚划，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外形酷似‘&’的魔法符文。

这枚奇异符文虚悬在半空，在狄拉克巫师划下最后一笔时就像突然有了呼吸和生命般开始轻微震荡和涟漪着。一个个微不可查的元素微粒从虚空中被召唤出来，如倦鸟归林般投入到了符文之中。

符文微微闪亮，开始徐徐旋动，更多的萤火虫从虚空中弥散出来，投入其中。当其凝聚的魔法能量达到了一定层级，兀地整个符文被点亮了，竟然散逸出了连林克都能清晰感知到的元素波动。

这是聚能符文！

林克在来之前也曾做过功课，对于基础的魔法符文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因此一眼就认出了这枚符文所浸蕴的意义。

但是，再多的书面知识也比不上眼前如此直观的巫术演示。

一个没有任何巫术力量支撑的聚能符文尚且能够达到这种效果，那么一个庞大巫阵里面数以千百计的聚能符文同时运转，又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和层级呢？

林克禁不住心驰神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