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说那个特殊的民族灵族。
故事要从一千年前,也就是布则赤前二百年说起。
那一年,一个岗村族特殊的男婴降生在铁石岛大陆的一个贫民家中。
故事开始之前,我们先来说一说岗村族。
岗村族是异世界的一个小民族,在各个大陆都有少量的分布,这个族的成人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二。
岗村族的人不搞生产,他们有一项特殊技能,那就是行走频率远远高于其它族的人,他们可以日行千里,在各个大陆靠送达情报和书信为生。而他们的职业又被分为两种,一种是在“政府机关上班的公务员”,叫做速兵,专门替政府服务一种是在民间“邮政局”上班的,叫做速人,专门为百姓送达书信和传话,是一部真人版的移动电话机。另外还有一小部分不愿意离开家乡的男人则靠狩猎为生。岗村族的健康男人全靠“快递业”和狩猎养活自己,而女人和孩子则靠男人养活,而身体有毛病的男人,等待他们只有死路一条,那个刚出生的男婴便是其中一员。
柳逸在大殿上见到的那几个健步如飞的袖珍男子便是岗村族人。
……
传说男婴出生的前一天,围绕着他家的周围燃起了一圈地火,大火燃烧得异常猛烈,几十个人拿着水桶打水灭火都无济于事。烈火燃烧了整整一天,直到男婴出生,烈火才慢慢退去。
这个婴儿一出生就没有眼珠,一个瞎子自然是不能当“快递员”的。他的父母心想:与其长大后饿死,还不如早些了断,让他少受点苦。于是将他遗弃在了离家不远的一片树林里。
就在这个婴儿被遗弃的第二天,他的父母在他们的卧房里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被遗弃的婴儿居然站在床边冲他们咯咯大笑。
要说一个婴儿能笑还能接受,但是他居然能站立,这让他的父母感到很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还能自己走回来。
后来,他们又将婴儿遗弃到了另外一处离家更远的树林里。但是,第二天,他们在自家灶房里又看到了他。他站在灶台上,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他一手提着锅盖一手从锅里抓黑面疙瘩吃。他们一进来,婴儿居然喊起了他们的名字。
夫妻俩抱头痛哭,男人用手狂扇自己的耳光,女人则抱起孩子声嘶力竭地对天吼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就这样,男婴留了下来,取名为火生。在后来的日子里,夫妻俩发现火生不简单。首先,这个孩子出生不久就会走路说话其次,他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他的听觉和触觉非常的好,他能听见隔壁屋里父母的耳语声,他微微颤动手指就能感觉到父母离自己有多远,并且他能准确描述眼前的一切物体的模样和摆放的位置。这个孩子没有眼珠却比正常人更能看清这个世界。
火生长大几岁后,他的父母发现了一些让他们更震惊的事: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原地消失又高高兴兴地回来,有时候手里还拿着不是自家的东西,有时甚至是珍贵的铁器他能洞穿别人的心理,在他的面前,他的父母更像是哑巴,因为他们不需要和他说话,往往他们刚开口火生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火生到了十几岁的时候,身高已经超过同族的所有人,并且他的腿脚不像同族的人那样移动迅速,更像是其它族的人。
有一次,他的父母听到他胡言乱语,说自己到过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人打仗会把一种药粉装进铁球,再用一台铁架子发射出去,一个铁球发生爆炸可以杀死数百人。话刚说完,火生身上就燃起了大火,怎么都扑灭不了,他异常痛苦,在地上连连打滚,他的父母急得四处乱窜却无可奈何。
大火燃烧了六个小时才自动熄灭,然而火生却毫发无伤。从这之后,火生变得沉默寡言,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更是只字不提。他只是经常自言自语,说自己得到了火神的惩罚。
在火生即将长大成人时,他的族人对他进行了一次是否驱逐的投票会议。一些人认为他是火神的化身,来到这个世界解救众生。更多的人却认为他是魔鬼的化身,因为他们家的东西经常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火生的家里。而且他长相怪异,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孩子面前无法藏住秘密,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通过表决,部落决定驱逐火生。
表决过后,酋长到火生家里准备将他驱逐,然而酋长到了后却见火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好几年都没人再看见过火生。
再后来,一名在热域布卡族的一个分支部落任职的速兵,说在回家乡的途中在苍莱岛看到了火生。
当时的苍莱岛还是一座荒岛,在铁石岛的东北方、热域的正南方,是周边诸岛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岛屿,岛上荆棘丛生,野兽横行。
不过火生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相信,凭借火生的能力,他是完全能够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生存下去的。
后来的故事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那个准备向火生下达驱逐令的酋长,其儿子在一次狩猎中被野兽咬中脖子身亡。
下葬那天,按照岗村族的传统,新挖的坟墓边劈劈啪啪地燃烧着六堆柴火,六个巫师在六堆柴火边迈着大步又歌又舞,四个短小的男人抬着一具同样短小的尸体,围绕着柴火走了几圈后轻轻地将尸体放进了坟墓坑。
就在人们准备往尸体上盖土的时候,透过火焰,他们隐隐约约看到火堆后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说道:“此人未亡!”
悲痛欲绝的酋长走到火堆后面一看,大吃一惊,颤抖着道:“火生啊!有仇有怨我们改日再说,就算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辞,先让逝者走好行不行?”
火生走到众人面前,道:“此人未亡!”
火生的母亲当时已是满头白发,她步履蹒跚地走到火生的面前,老泪纵横。
“我儿啊!那时驱逐你不是酋长大人一个人的意思,这是大伙共同的决定,你就饶了他吧!”
火生蹲下来,含着泪端详着母亲苍老的容颜,擦干了母亲鬓角上的眼泪,道:“母亲,我并非是来捣乱。”
说罢,转过身来,对酋长说道:“我可以让你儿子复活,但我有一个条件。”